当然,如果最后的结局也是他,那她求之不得。
如果不是,也无所谓了,毕竟做人不该太贪心。
第二天,杨嬅还是和之前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林晚照的日常起居。
不过,笑容少了,话也少了,管得却越来越多了。
林晚照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但她依旧顺从着,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完完全全地像一只任人摆弄的木偶。
不是她不敢反抗,是她不想反抗。
那是她的妈妈,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存在。也是除了沈斜,唯一一个会在暴风雨里将她护在臂弯下的人。
还有一年半,还有一年半就可以离开了。
或许,她能和沈斜考上同一所大学,或许,母亲会接受沈斜,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晚照这样想着,偶尔心头会涌上一丝甜蜜。
周一上课,吃过早饭的林晚照,出门前对杨嬅微笑:
“妈,我去上学了”
收拾着餐桌的身影顿了一下,不回头地对门口站着的人说:
“好,对了,中午我来学校给你送饭,以后晚自习就在家里上吧,我打电话问过你们班主任了,他说走读生没有硬性要求必须得上晚自习“
屋子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是两只瓷碗相撞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走路声
母亲又开始忙碌了
林晚照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须臾后,她转身关上门,一步一个台阶地下了楼。
走出胡同,走到第一个路口时,她看到了枯萎的迎春花丛下站着的沈斜。
少年单肩背着包,校服敞开地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只瞥了这么一瞬,林晚照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走得挺胸抬头,一本正经
沈斜看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侧仰着头看了一眼关着窗户的三楼。
看来,昨天早上他的感觉没错。
当时是有人在窗户上看着他们的,不过是别完花后才察觉到了
不知道小姑娘被妈妈发现后,有没有哭?
会吧,她那么乖,那么听话。
烦躁感涌上心头,沈斜抬起左手狠狠地打在了右手上:
“特么叫你手贱!”
直到进校门前,沈斜都没有追上来,一直跟在林晚照身后十几米处。
又看着她上楼,看着她进了教室,看着她坐在了座位上
打起架来连命都不要的人,现在却怕得要死。
他不敢走近她的视野,不想看到那双含着愧疚的眼睛。
万一,她这次又不选择他,那他要做什么?
像上辈子一样接受后颓废过日?
还是,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哪里都去不了吗?即使会折断她的翅膀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这次,要沉沦就一起沉沦吧。
沈斜木讷地走回自己班,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脑子里爆炸般的想法让他头疼欲裂。
铃铃铃
早操铃声响起,李宜打着哈欠从语文书中抬起头。
踢了踢身边人的桌角:
“斜哥,上早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