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程雨珊恨恨的啐了他一口，用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瞪他，“许文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原谅你！”
许文盛还想央求，律师到了，带来了在程松柏的授意下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许文盛接过离婚协议书，草草看了一遍，脸色煞白的摇头：“不！
不可能！
条件太苛刻了，我不可能答应！”
竟然让他净身出户！
所谓净身出户，就是许家的房子、车子、不动产，和公司的股权、财产，都和他毫无关系。
这怎么可能？
“你们的要求太荒谬了，我不可能签这个！”许文盛将离婚协议书扔在地上，“这世上养小三、养私生子女的男人多了去，你看哪一个净身出户了？”
“是！这世上是有很多养小三、养私生子女的男人，但却没见着几个把初恋生的孩子，抱到原配膝下抚养的！”程松柏目光阴冷的盯着许文盛，“你敢做出这种事，是真没把我程家放在眼里！
你敢做出这种诛心的事，让我妹妹痛苦余生，我就能让你净身出户，一无所有，余生都活在艰苦困顿中，生不如死！”
许文盛狠狠打了个寒颤，后退了几步。
往日里，程松柏见了他，都是笑容满面，客客气气的。
以至于，他忘了，与他的软弱无能不同，程松柏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狠人。
得罪过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他腿软了。
看看冷冷看他的程松柏，又看了看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程雨珊，他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许净言身上：“净言，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生父亲……”
“可从小到大，你最疼许净语，”许净言看向程雨珊，“我相信，这是让我妈最痛苦的事！”
程雨珊再次被刺痛了。
她冲到茶几边，把许净言放回茶几上的水果刀又抓进手里，冲回许文盛面前，用水果刀指着他：“许文盛，你签不签？
你不签，我就杀了你，再自杀。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眼睛血红，神情癫狂，被逼到已经失去理智的模样。
许文盛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的眼睛。
以往程雨珊看他的目光，总是温柔的、充满爱意的。
而现在……
她像是要被逼疯了。
想到过去的夫妻恩爱，一家团圆，懊悔和自责，忽然如同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将他掩埋。
“好，我签……”他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接过律师递给他的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他的名字。
最后一笔写完，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身体摇晃，险些跌倒在地上。
“老公！”伊采春连忙冲过来扶住他。
许文盛歪头看了她一眼，没把她推开。
他要净身出户。
过了今天，他就无家可归了。
过去二十年，他给伊采春买房、买车、买奢侈品，在伊采春身上花了不少的钱。
以后，他大概要靠以前给伊采春的那些财产生活了。
他可以用伊采春手中的积蓄，开一家小公司。
以他的能力，肯定没办法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养活他和小女儿。
伊采春虽然是个骗子，但他的小女儿是无辜的。
小女孩儿抓着伊采春的衣角，昂脸看着他，小声的喊：“爸爸……”
许文蔷看了女孩儿一眼，啧啧：“许文盛，你可真是作孽！
她知道她是私生女吗？
她知道私生女代表着什么吗？
你猜，等她长大以后，知道了她是私生女，她会不会恨你？”
许文盛身体一僵，无言以对。
他知道。
所以，他并没想过让伊采春生孩子。
可伊采春瞒着他偷偷停了避孕药，怀孕五个多月，肚子大起来，瞒不住了，才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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