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王遇贵把自己对杨宝柱的种种怀疑和顾有全提供的重要线索都跟海知县说了。 “哎呀，小王画师，难怪你总跟我打听杨老板的情况呢” “刚才在蔡家，听蔡大娘说起，金小娥死的那晚，杨老板也淋雨生病了，我也开始对那个杨宝柱有了怀疑”刘捕头听了忙道 说着忙向海知县汇报了蔡家老太太昨夜撞到鬼的事。 最后，刘捕头特别强调道：“大人，蔡家老太太倒是提过，说那无头大鬼的身板跟隔壁的杨老板差不多，只是比他还壮些” “属下怀疑，那个无头大鬼很可能就是杨宝柱，只是不知道他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是为何！” “杨宝柱杨老板，本县在翻看卷宗时，也曾注意到此人！”海知县听完他俩的报告后，皱眉道 刘捕头忙问：“哦，原来大人早就发现他的这些问题了！” “那倒没有，本县只是看他的卷宗记载太过干净了，干净的有些像刻意而为” “所以本县才对他有所怀疑！整条街，就他一人对金小娥表现冷淡，爱搭不理，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可疑呀”海知县道 王遇贵忙道：“大人，是的，但是，现在我们都只是怀疑，手头一点实际证据都没有！” “就算能证实去怡红楼的那个怪人是杨宝柱，他也会有很合理的解释” “嫖妓又不犯法，跟杀害金小娥案好像也不能扯上关系，我们也不能把杨宝柱怎样啊！” “哎呀，还真是，就算那个无头大鬼能证实是杨宝柱，好像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完全可以说是个误会，这可如何是好呢？”刘捕头也犯愁了 海知县来回踱了几步，思考……，突然一抬头，高声道：“刘捕头，你速去怡红楼把小柳姑娘带来” “记住：便装，悄悄带回，不要让外人知晓！”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刘捕头说完，忙退了出去 王遇贵忙问：“大人，莫非已有应对之策？” 海知县微微一笑：“小王画师，莫急！且等本县审问过小柳姑娘再作计较” 王遇贵一听，也对，这种事，不能只听顾有全的一面之词，肯定是要问问当事人的。 “小王画师，坐下，喝茶”海知县看王遇贵一脸迷茫，又笑了笑，招呼他喝茶 王遇贵坐下，刚喝了口茶，突然又道：“大人，刚才忘记说了，我怀疑那杨宝柱是用梯子爬到屋顶，然后进入武大家” “我刚才在杨家的院子里，就看到有一个长梯子摆在院墙边呢！” “很好，小王画师你观察的很仔细”海知县点头 突然，张捕头风尘仆仆地进来了：“大人，属下奉命去小张村调查过了” “那小张村确实有一个武大说的破庙，庙里的菩萨像现已损坏，跟武大说的情形差不多”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报丢失二百两纹银的” “属下又悄悄在村里打探了一番，村民们也没有听说谁家丢过银子！” “现在不能确定那银子是不是小张村的人丢的，属下怀疑，那银子可能不干净，所以，被武大拿了，也没有人敢报官” 张捕头停了停，又道：“北村，卑职也去查了，情况跟武大说的差不多” “只是他在卖烧饼的路上救金小娥那段，只有他俩知道，就无从考证了！” “很好，张捕头，你辛苦了，暂且退下歇息吧”海知县点了点头 张捕头告退，海知县笑问王遇贵：“小王画师，你觉得那二百两银子来自何处呢？” “大人，我觉得张捕头说的有道理，那银子肯定来路不正” “我怀疑，可能是哪个贼人偷的，不知何故，暂存在破庙里” “没想到，被武大那个小锉子躲雨时碰巧摸了去”王遇贵道 海知县点头：“哎，又是一桩公案啊！” …… 很快，刘捕头把小柳姑娘带到。 这小柳姑娘上次帮衙门做过事，海知县还赏了她几两银子，所以，这次，她来到堂上，倒也不慌张。 海知县问：“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女是怡红楼的小柳姑娘呀，大人，不是你传我来的吗？”小柳姑娘抬头看海知县 刘捕头在一旁忙喝道：“休得放肆，大人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小柳姑娘听了，忙低头，不敢看海知县了。 海知县又问：“小柳姑娘，本县听说你接了个怪客人？” “啊？大人，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我们怡红楼接客的事，衙门里也要管吗？”小柳姑娘很惊讶 刘捕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又喝道：“休得多话，海知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哦，回大人话，我是，是接了一个怪客人，不过，我们怡红楼是有规矩的” “不能在外面说客人的情况！”小柳姑娘忙道 海知县高声道：“这里是县衙内堂，不是外面，本县问你什么，你都得如实回答” “若有隐瞒，定当重罚！” 为了保密，这次堂审，海知县都没有安排衙役。 只刘捕头，文书在堂，连王遇贵都是躲在后面旁听的。 “是，小女知道了”小柳姑娘很识趣，忙点头 海知县继续问：“你把那怪客人的情况说与本县知道” “是，大人，那怪客人……”小柳姑娘如此这般地把那怪客人的怪打扮，怪癖好一一说了一遍 王遇贵听了，跟顾有全说的差不多，看来顾有全说的都是真的。 最后，小柳姑娘还主动小声说道：“大人，其实，我已经知道那怪人是谁了！” “哦，是谁？”海知县忙问 小柳姑娘又很得意地把她如何识破怪人真面貌的事又一一说了一遍。 海知县听了，微微一笑，点头：“很好，小柳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啊！” “那么，前几日刚下雨那天，那个杨老板去怡红楼了么？” 小柳姑娘听海知县夸她聪明很高兴，忙道：“没有，前几日下大雨，他都没来！” “别说前几日了，就是这些天，他也没来过，也不知道他在家忙啥呢！” “可能在家忙着卤鹅卖鹅吧” 王遇贵听了，暗自点头：这说明金小娥死的那天晚上，杨宝柱没去怡红楼，但他淋雨了，那他去哪了呢？ 昨晚他装鬼也不是为了去怡红楼，那他穿成那样，是干嘛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