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见着小平平手腕上所画的红色月牙儿道:“小心莫要沾染了衣裳。”
宫中的衣裳虽是一日一换的,但今日等会午后还要去宁王府吃喜宴,平平一早就弄脏了两套衣裳了,再弄脏了这一身,怕是都没有适宜用膳赴宴的宫装了。
程离过来见着了小平平给顾萌画着的月牙儿道:“这不是寻儿身上的胎记吗?当初寻儿丢了的时候,全靠这月牙胎记找回来的。”
苏静言好奇地问着程离道:“这寻儿还丢掉过?”
程离道:“那时适逢叛王萧廷作乱,此事你还真不晓得,后来好在是虚惊一场,这寻儿刚出生没几日就被一奶娘给抱走了,找了两日,这千雅都急着写信来求朝廷帮忙了。
不过好在后边没两日就找到了奶娘的下落,因着寻儿手腕上有红色的胎记,那个奶娘根本就没法子抱着寻儿出城。”
苏静言还真不知此事,只道:“幸好是虚惊一场,那时若寻儿真的找不到了,怕是宋奚与千雅早也和离了。”
程离点头道:“是呐,所以那时候听闻宋奚急得满嘴燎泡,可算是把孩子给找到了。
就是那个奶娘为了让孩子逃脱城门口的检查,竟然当着守城官员的面,抓破了寻儿的手腕,在寻儿手腕上留了疤。”
苏静言倒吸一口凉气道:“作孽呐,那时候的寻儿才刚出生几日就受了此痛苦,看来寻奶娘并非是一桩小事。”
程离道:“奶娘的确是要知根知底得好,只是那时千雅远嫁,不曾想到奶娘会背叛自个儿,这会儿我已给瑶儿物色好了几个奶娘,只望莫要出错为好。”
苏静言一笑道:“你倒是提醒了,这一连忙碌我连宁乐孩子的奶娘都没有好好安排。”
程离说着:“能给小小殿下做奶娘是奶娘的福气,你倒是不用愁,必定会有不少奶娘愿入东宫的。”
苏静言笑意暂顿道:“也不知年年可否能平安生产?”
程离道:“年年素来是有福气的,你莫要多虑了。”
苏静言道:“这寻儿与年年同龄的年纪,若是当初没有这么好运被寻回,如今孤儿一个怕是过日子都难,好在上苍庇佑。”
“娘亲。”
苏静言听到萧宁乐的声音,见着她过来握着她的手道:“你要比我先出宫,怎么这会儿才来?”
一旁的何宇道:“娘,年年知晓您喜欢修文大师的画作,在民间找了一个画师,用修文大师的画技给您画了一副画像。”
何宇将画轴打开,苏静言见着里面所画的人像道:“这画作的手笔还真像是修文先生的,这是谁画的?”
萧宁乐坐在苏静言身边道:“就知晓娘亲会喜欢他的画作的,他叫云飞,乃是个做糖人的,虽只是个做糖人的,画技却还是好。
云飞自幼也没有跟着什么名家练习甚至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画得却要比那些用上等的宣纸所画的画好太多了。”
素来用特等的宣纸作画,但画技一直不得提升的苏静言:“……”
小宁平在一旁道:“云飞哥哥竟然还会画画呢?娘亲,你让云飞哥哥进宫给我做画画的先生好不好?”
苏静言喜画又惜才,自然同意道:“好,年年你明日就去请云飞入宫做宫中画师,顺便给宁平做绘画先生。”
萧宁乐点头道:“好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