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痛苦地挣扎着,他觉得他的骨头里布满了蚂蚁,密密麻麻的蚂蚁覆着他的骨头,啃咬着他的血肉,急于咬破他的皮肤,从他的身上钻出来。头疼欲裂,耳边是密集的嗡嗡声,由小变大,最后变成了巨大的轰鸣声,似乎能震破他的耳膜。冷,从骨头深处钻出来的冷,沿着血管经脉扩散至全身。
受不住这极度的痛苦,秦缘狼狈挣扎地朝床头移动,当看到床头的时候,秦缘狠狠地朝床头撞去。但是并没有想象中冷硬的碰撞,他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抱。
“阿缘,阿缘——”温热的气息拂着秦缘的耳垂,声音带着疼惜,不停呼唤着他。
但是痛苦冲散了秦缘所有的理智,他被淹没在疼痛和焦虑之中。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是模糊的。他紧紧咬住嘴唇,鲜血顺着他的唇落下。
※※※
“啊!”秦缘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看了一眼周围,不是他的房间。模糊的神智逐渐清醒了过来。对了,这是在连韶钧的家中。原来,刚才的这一切,都是噩梦。
但是这个噩梦太过真实,那烈火焚烧一般的痛苦,就好像他真真切切经历过。他的神智仿佛也被那极度的痛苦冲散,好像要永远醒不过来。
窗户没有关紧,留下一道窄缝。冷风顺着缝吹了进来,窗帘微动。撩起的黑影让愣神的秦缘吓了一条。当看清是窗帘的时候,恐惧也丝毫没有减少。
是不是那东西追过来了?秦缘恐惧地朝门口奔去,用力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灯火通明,一楼的客厅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人,是连韶钧。
连韶钧听到动静,循着声音转头看向二楼。看到睡袍半敞凌乱的秦缘,显然秦缘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连韶钧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淡漠的声音下隐着关切。
秦缘听到他的声音,惊疑地看向连韶钧。这声音,和那个在他梦境中的声音,太像太像了……
“你……”秦缘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连韶钧看着脸色苍白的秦缘,幽深的目光变幻,最终他走上前,拥住秦缘,轻拍着秦缘的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精疲力竭的秦缘没有挣扎,他需要一个港湾让他能安静下来。虽然从理智上来讲,这个男人于秦缘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们昨天才见面,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甚至这个男人的名字还是从沈殊口里得知的。并且在那东西出现之后,这个男人就紧随着出现。
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秦缘,这个男人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这个男人可能是他使他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的源头之一。
但是秦缘的心底一直有一种很微妙的感情,他总是不自觉得想靠近这个男人。
连韶钧的话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他真的逐渐放松了下来。
夜,很静,很长。
“你——到底是谁。”秦缘抬头看向连韶钧,声音微哑。这个男人,冷峻,挺拔,让人在看到的第一眼起就从心底对他臣服。
连韶钧没有开口,他看着秦缘,目光深沉。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秦缘的面颊,从眉眼往下游走,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看着秦缘,却又似乎在透过他回想遥远的事情。他手指冰冷,触在秦缘滚烫的唇上,然后他手指微动,指尖撬开秦缘的嘴唇。
秦缘的问话仿佛揭开了一道看不见的封印,连韶钧周身的淡漠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视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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