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话结束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的眉畔不同,元子舫虽然是福王府的主人之一,但实际上住在这里的时间却非常少,大部分时候,就连他的父母福王夫妇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这倒不是说他们不关心他,但在元子青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就算福王府的人也知道,将来支撑王府门楣的人多半就是他,所以元子舫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而出门跟同龄的朋友,世交家的孩子们交际更是必不可少的安排,这些事情都只能由他的来完成,于是自然会很忙碌。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虽然看上去活泼跳脱,但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都心里有数,于是福王和王妃在精力不济的情况下,当然便不会去管他的事了。
出了门,骑着马一路狂奔着出了西城门,元子舫立刻看到了长亭之中的人。他策马缓缓走过去,便有人招呼道,“子舫兄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
“这等盛会,怎么会不来?”元子舫微微一笑,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跟在后面的小厮,便进了亭子里。
亭子里坐着七八个年轻人,方才开口招呼元子舫的,正是舒国公府的世子方亭玉。她与元子舫是挚友,说话自然随意许多。
除他之外,亭中之人还有寿康侯世子张嘉瑞,甘阳侯世子傅文瑞,宰相公子向永嘉,户部尚书家的工资赵岳鸣,此外还有两个元子舫不认得的,另有一个红衣束发,身材娇小的公子站在一旁。
他眼一扫,心下便有数了,朝那站着的红衣公子笑道,“映月,你怎么也来了?”
却原来这就是翰林学士周蔡的嫡女周映月,女扮男装,跟着一群人出来玩耍了。
元子舫点破她的身份,周映月面上一恼,扬眉问,“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她人生得极美,一颦一笑皆是风华,若是寻常人见了,怕不立刻五迷三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但元子舫纵横京城未有敌手,闻言只是笑道,“自然是来不得。我们好男儿聚会,你一个姑娘家掺和什么?”
“什么好男儿?我看是臭男人才对!”周映月说,“你当我想来?我哥哥被爹关在家里温书,让我代他过来,否则谁要理会你们这些臭男人?”
她的兄长周宏辉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平时跟元子舫等人也多有来往。这两年周映月时常跟着出来,同这些人都是厮混熟了的。她胆子又大,性子古灵精怪,每有惊人之语,大家都喜欢她,又因为是女孩,难免纵容些。所以周映月说话才这样不客气。
元子舫闻言也没了脾气。
按理说福王妃正相看周映月,这时候她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才好,偏偏偷跑出来。而且明知自己有可能嫁给元子舫,却半点避讳也没有,跟他说笑也是神色如常,这一点比元子舫都强,自然也不知还能说她什么。
向永嘉道,“本来还以为今日能见识宏辉兄的佳作,结果竟不能来,实在是令人扼腕。”
“有什么好扼腕的?”周映月立刻抢白,“我比我哥哥强出一百倍,你们只需听我的大作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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