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心中思量了一番,还是觉得要把小米粒带走,放在秦杏儿身边与那天云阁与辅国公王府扯着关系,他实在不放心!便又择返回皇城,想去征求下小米粒的意见,如果小米粒也同意,他便不管秦杏儿如何态度,都会将小米粒带走的。
皇城城门口,一位儒雅的中年文士正自伫立着,正是王府客卿兼王晨心腹王子杰是也。看着遥遥而来的李玄,他仿佛料定李玄必从此过,因而在此等待已久一般。
“居士别来无恙啊!”中年文士笑呵呵地对李玄招呼到。
李玄打量了一番文士道:“王府,王子杰?”
王子杰道:“居士果然好记性!”
李玄道:“你在等我?”
王子杰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奉命在此等候居士,奉上二公子的请柬一封。”
李玄瞟了一眼请柬,漠然道:“贫道闲云野鹤,受不起这请柬。”
王子杰笑道:“居士可知二公子邀请居士是何事?何必如此决绝呢?”
李玄道:“道不同不为谋。”
李玄说罢,便径直地从王子杰一旁走了过去。
“居士可知秦杏儿向端木阁主与二公子立过誓,如果未能说服居士,她便任凭二公子处置!”王子杰背对着李玄说到。
李玄脚步停了下来,沉默半响道:“那又与贫道何干?各人自有其抉择事情的自由。”
王子杰转过身,看向李玄道:“二公子与居士也算有缘一面,秦姑娘跟居士又是知交旧识,难道他们办个亲事给居士发的请柬居士也不给一点面子吗?”
李玄还是那么站着,看不出他有何异常变化。
只是看着他的身影,你会莫名觉得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他了一般,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一人,这般站着!那是孤独、苦寂!
半响,沉默的李玄缓缓抬步,无声地向城内走去。
“居士真是薄情啊!可怜秦姑娘那小妹,年纪小小的,也得陪着她姐姐给二公子做个暖脚丫鬟咯!”王子杰装作叹息着自言自语地说到。
李玄双眼目光一寒,瞬时近身于王子杰面前,瞪着王子杰道:“你说什么?!”
王子杰神色平常,并没有被李玄的一番转变惊吓到,叹息道:“这秦杏儿不是应承过没有说服居士便任凭二公子处置嘛,二公子便是要她做个小妾嫁于二公子,而且其妹妹也作为暖脚丫鬟陪嫁。”
李玄寒声道:“什么时候?!”
王子杰微微笑道:“正是今日,这不是正给居士送请柬来了嘛,居士你又不收!”
李玄右手一伸,王子杰手中的请柬直接飞入李玄手中,然后手掌一握,那红木镶金的请柬化为飞灰消散。
“贫道不欲与之计较,却偏要自寻末路!”李玄冰冷的语气一落,人已如云烟般飘散而去。
王子杰嘴角微扬,拿出一封信函递向一急促而至的黑衣人道:“将此信函速交殿主!”
黑衣人接过信函恭声道:“尊使者令!”而后又疾速离去。
“道玄门,桀桀桀桀,好戏开始了!”王子杰脸色变得阴森地笑着自语。
二公子王晨府上喜事并没有办得太过招摇,从外而看,并不能发现有何喜庆的迹象。
可若看得府内,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院中搭台,高朋满座,喜庆的红色布满府中。
王晨此刻正搂着穿着透明薄纱有些暴露的秦杏儿斜躺于台上榻中,秦杏儿呆滞的神色并看不出来她此时是何心境。
卧榻的四面亦有薄纱围绕,外人只能朦胧瞧见其中景象。
二公子王晨要举办的这场喜事,他想要办的与众不同,所以台下众人的景象也是奢靡不已。
座上之客有武神宗的少宗主赵庸、天云阁的陆瑶、花剑门的花意寒、成名多年的江南四友,以及各府上客卿与附属势力的主事人,阵仗可谓庞大!
除了此些贵客之外,还有十数名穿着露骨、娇嫩欲滴、身姿丰盈的美少女,都各自陪坐在那最尊贵的男客面前,可谓香艳无比!
美酒佳人!如是众正而独淫,自然不会好意思;如是佳人在怀,众皆享乐,自然也没有几个人能抗拒到这诱惑,此常人之本性恶也!
莺声燕语,春光无限!惬意的众人却被闭合的院门处站着的那道人影给惊吓了一跳!
那人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就站在那了,众人也差不多是不约而同地发现的,当发现的那一刻都不禁心头一惊,那人太过诡异的不被众人察觉而出现,自然让他们都凝神戒备了起来!
头束逍遥巾、身着青玄袍,李玄就这么站在那,如木头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台上榻中之人。
场中众人亦凝神沉重地看着李玄,谁也没有吭声,便就是站在一角与坐于席上认出李玄了的幽兰也是沉默着,只是眼中的怨毒之色显露。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王府?!”盏茶功夫,燕雀无声的现场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正是那武神宗的少宗主赵庸。
李玄仍自呆立着,并不理会那赵庸,亦或是根本没有去注意那赵庸与其所问话语。
见李玄视若无睹自己的质问,赵庸顿时脸色铁青,喝道:“哪来的狂徒,本少爷乃是武神宗少主,还不跪下请罪!”
李玄仍是视若无睹,其他众人见赵庸被无视,而且其质问的话语简直就像极了无用的二代子弟,不由得从李玄身上收回了些目光,鄙夷地望向赵庸。
赵庸被气的脸色青白变化,深受刺激的自尊使他顾不得考虑来人的身份能力,而直接跃身起来,一拳带着罡风劲气,直向李玄打去。
这赵庸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可毕竟是与天云阁齐名的武神宗的少主,其功法修为还是不容小觑的,就这出拳速度与力道而言,其修为至少还在幽兰之上。
赵庸的拳头转眼已至李玄面门,呆立的李玄终于转了转头,眼神恢复了些色彩,瞧着迎面而来的赵庸一声大喝:“呔!吽!!”
场中众人听得,只觉如狮吼、如沉钟、如地裂、如响雷!暗含音功的一吼,不仅把那赵庸吓了一大跳,也把他整个人都弹飞了回去!
赵庸落地急忙借势翻滚了几番,才卸掉气劲,免了直接跌倒于地的颜面扫地与硬抗气劲而深受内伤的尴尬情况。
又是一片寂静,赵庸即便是再笨,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与李玄之间的差距,与众人一般静了下来不敢再轻易妄动。
“哈哈哈,居士果然还是有些情义的嘛,我就说了,居士收到请柬后必会给本公子一些薄面来喝这杯喜酒的!”榻中王晨大声笑着,打破场中寂静说到。
李玄又自如木头般站着,盯着榻中之人,没有接王晨的话语,轻声淡漠问道:“你自己的选择?”
榻中的秦杏儿此时呆滞的神色逐渐转为悲伤、愤怒、痛苦、怨恨!多重情绪让她面色都狰狞发白了起来。
“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你逼迫的结果!”榻中声音有些竭斯底里面的嘶哑,怨恨之情显露无疑。
李玄平静的表情让人无法看出他内心的境况,缓缓道:“既如此,也随你!”
“你凭什么说随我?这都是你逼迫的!凭什么你能如此轻描淡写?!啊!我说过不想再见你,为何你偏来,偏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随我?!!”榻中声音已至疯狂边缘,秦杏儿眼中泪珠滴落,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她想报复他!哪怕是杀了他会让自己的心撕裂开来,她如有机会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剑刺进他的胸膛!
榻中一旁的王晨见着这一幕,本就变态的心不由亢奋了起来,脸色变得狰狞与兴奋,手掌在只身着薄纱的秦杏儿身上用力揉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