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细细描画着许懿的眉眼，红唇，和每一个轮廓。
她开始好奇这样的样貌出类拔萃的人看人的眼光应该也是高高的吧？
“许懿姐，你前男友长得怎么样？”
贺寂州长得怎么样？
她还记得。
许懿醉的脸红熏熏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迷离。外头的雨依稀下着，她看着窗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的脸，可是他那张脸清晰明白的在她醉醺醺的脑海里。
她突然觉得好冷。
可能是下雨的凉意，也浇进了她的心。不然她的心里怎么凉凉的。
她醉了，她分不清了。她此时此刻说的话，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她只是从心而发。
“很俊朗，很阳光。很好看。”
许懿和贺寂州第一次见面是在西城的十八中高中里。
他穿着无袖背心，在阳光之下。
篮球场里，为他摇威呐喊的女孩子一层又一层围着，此起彼伏的都是他的名字。
又一次上篮之后，是那么刺耳的尖叫声。
她顺着台梯而上，就站在那里。
他盖帽的球突然就向她砸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她跌下台梯，被他砸落池塘。
他救起她。
她对他一见钟情。
许懿想起青春期的自己，心里就痛的发麻，她还记得从水里起来，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许懿敛住心神，把脑子里那些不重要的情情爱爱全部赶出她的脑海外。
但那些都不是假的。
她心里的酸涩也是真的。
她看着薄沐沐的脸。眼泪不经意间，就已经肆意地淌下。
“但他是空心的。”
“他没有肺腑，没有良心。”
“我竟从来没有真得看懂他，哪怕我从前真真是很爱他。”
“爱到丢盔弃甲。”
“无可自拔。”
“落荒而逃。”
“我当年也是十八岁而已。”
“转眼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
“时光卖给我的，只是一场烂尾爱情。”
“和永远不会再有的亲情。”
“哈哈哈，许懿姐，你醉了。”
“嗯。”
“沐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很好啊。”
“这辈子都不要有喜欢的人了。”
许懿醉倒了。
沈青柠是她们仨里最清醒的，她没喝酒。那瓶许懿从薄盛来那里顺来的威士忌。
她站在阳台上，望着细雨朦胧的雨帘里，分岔路口的另一边。
“她不爱二哥。”
“我也不会喜欢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