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问陆相挽爱不爱顾京南。</p>
也不敢问如果不是他掺和，她会不会嫁给顾京南，做不属于他的别人的妻。</p>
“我顺便煮碗面，你要不要吃。”</p>
“不用。”</p>
陆相挽煮出来的吃食从不好吃到好吃，他都吃过。那碗面他没吃其实挺遗憾的。陆相挽捯饬自己手里的碗筷，他站在背后隔着洗菜台子。</p>
“我们以后，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吧。”</p>
薄时漠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敢试探。他那时候应该就想要陆相挽永远都不会离开他。</p>
“当然。”</p>
阿时——</p>
薄时漠靠在墙边嘴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两个字。</p>
陆相挽只有在孕晚期几个月叫过他阿时。那段日子她只沉浸在即将成为母亲的期待里，她们之间除了成为互相孩子的父母，好像真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冤仇。每日就是恩爱夫妻相拥而眠。</p>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p>
他真的很庆幸陆相挽爱这两个孩子。</p>
“我会陪着他们在这栋别墅里快快乐乐地长大。”</p>
“他们长大之后呢？”</p>
他在试探。</p>
他其实想问得是她和他的以后。他那时候也怕谎言解开之后的面目全非。像现在这样的结局，这样的她和他的以后，那时候就已经活在他的幻想里，只不过他以为的，是她会嫁给顾京南。</p>
“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生活。”</p>
婚丧嫁娶她不会替他们做主，人的灵魂是自由的，不应该拴在父母手里。陆相挽那时候总爱对他笑。笑吟吟的时候，脸蛋总是鼓鼓的。薄时漠都记得，现在一幕幕也都想起。</p>
“那你呢？”</p>
“我会陪着你。”</p>
从没有人许诺过会陪着他。</p>
薄时漠记得，那时候，他好像低着脑袋。</p>
他还记得陆相挽承诺他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p>
“你困了就上去睡吧，我一个人可以。”</p>
“面凉就不好吃，快吃吧。”</p>
“好。”</p>
薄时漠陷在这段回忆里，泪水迷糊了他的眼睛，几滴眼泪在回忆中慢慢流下来。他从回忆里出来，正好发现眼泪滴落在西装领带上。他伸手去擦拭自己的脸，手上淅淅沥沥几颗泪珠。他从没想过为陆相挽哭。</p>
可他呜咽在哭。</p>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就会走到现在这一步。</p>
红红的眼眶，瑟缩的指尖。微微抽搐的唇角。</p>
白一站在办公室门外。</p>
他没关紧门。偷偷留了条小缝，别的事他不怕。陆相挽要结婚了，他怕薄时漠发疯。拿出手机犹豫之后还是拨打出储存好的陆相挽的号码。</p>
他想给陆相挽听听薄时漠呜咽的声音。</p>
但是失败。</p>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p>
他没想到陆相挽这么绝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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