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旁人不说,徐姜也不好多问。
进了华浓书房的小会客厅,昆兰带着佣人进来布餐,眼前餐食却只有两人份。
徐蕴目光落在华浓身上,关心问道:“浓浓不跟我们一起?”
“我四点才吃,不饿。”
徐姜见人蔫蔫的,引诱担忧:“感冒还没好?”
“快了。”
昆兰听到华浓这声快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吃药怎么会快了?
想是这么想,但没这么胆子开口。
另一方,陆敬安的书房里,在细细斟酌百般思忖之后才开口:“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过好现如今的安稳日子比什么都好,旁人好坏与否我们不该掺和其中。”
“缘起,人群中相遇,缘灭,人群中离散。”
道理陆储都懂,但这人确实是个良善之人,听到陆敬安这句话,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你母亲,留她一命也算是还了她的生育之恩了。”
留她一命?
说得轻巧。
留江晚舟一命,等她回过神来,等着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徐姨考虑考虑吧?徐姨陪了你这些年,若知晓你的这种想法,该有多伤心?你不插手此事,让我尽早了断一切,也是对徐姨有一个交代。”
“毕竟,现如今,徐姨跟我们才是一家人。”
陆敬安这话说完,屋外的敲门声响起,徐维上来催促他下去开会。
男人撑着膝盖起身,望着陆储,言语平淡像是在诉说事实:“您的良知和善意,换不回一个野心勃勃的刽子手,三十年前已经验证过的事情就不要再重蹈覆辙第二次了。”
“我不希望有人打破我跟华浓现在平静的生活,即便那个人是您,也不行!”
最后三个字,陆敬安咬字极其清晰。
似是生怕陆储听不见似的。
门框落下的声响让陆储的思绪回笼。
他深知陆敬安这话是对的,可有些事情罢了!
这日晚间,陆敬安开会开到凌晨结束,院子里的引擎声接二连三响起,众人驱车下山,送走了人,陆敬安进一楼盥洗室洗了把手,昆兰的擦手毛巾递过来,男人顺手接过:“太太呢?睡了吗?”
“睡前吃药了吗?”
昆兰为难地摇了摇头,陆先生的话都不管用,她就更无用了。
“加餐了吗?”
“送上去了,太太说头晕,吃不下。”
陆敬安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二楼主卧,留了一盏昏暗的灯,男人轻手轻脚走进去,看着大床微微鼓起的地方,走过去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一摸,不得了
高热烧得浑身是汗,陆敬安按了内线,让徐维喊医生上来。
一时间,刚刚歇下的浦云山因为女主人发烧,乱作一团。
卧室里,昆兰进进出出打着水给华浓物理降温。
凌晨一点半,华浓头昏脑胀惊醒过来,躺在床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望着陆敬安,迷迷糊糊的,颀长的睫毛有气无力地扑闪着。
“醒了?乖乖,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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