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人都知道,徐姜的本事跟脾气一样大。
只要徐姜有一点点不想在公立医院干的苗头,私立医院大把大把的人拿着高额年薪来挖她,院长也是没办法知道她是个人才,连哄带骗地才让人家留在医院一年又一年。
好在徐姜这人没什么坏心思,家族根正苗红的,父母都是教书育人的大学老师。
哥哥又是慈善家。
人家不缺钱,不然,早跑了。
“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说了算,人家急诊送进来的,就心脏这块的问题,而且……是在名在册的退休干部,我不好让人家去别的医院,万一我真这么干了,人家去别的医院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故,我是要下台的。”
“人家以前一直在首都接受治疗,都有专门跟踪照顾着,来京港度个假,就出事儿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她听不得院长这番苦口婆心的话,每次有什么事情,只要是她不心甘情愿的时候这人比他们家十几个七大姑八大姨加起来都啰唆。
“走……去看看。”
急诊室里的人看见院长拉着徐姜来了,都纷纷让开了路。
徐姜拿口罩跟手套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恒清。
二人四目相对,徐姜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一反应是想跟陆敬安打电话。
但还没给她时间斟酌,她就被急诊科的人推着进了病床边。
“做过手术了吗?以前的检查资料带来了吗?”
“带了,”恒清将检查的资料递到徐姜跟前,徐姜拿起片子看了眼,这不就是上次恒清拿到自己跟前来的片子吗?
院长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徐姜知晓。
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应该是江家人,她不想接,没有那么多的职业道德,本能的,不想接。
“做过手术了吗?”
“没有。”
“联系一下你们在首都那边的医生吧,我们这边只能先用药控制,具体的方案还是得首都那边的医生定。”
恒清还没开口,江老太太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先控制,我们这就联系首都那边的医生。”
徐姜忙活了大半小时把人送进病房。
刚一出来,院长就揪住她了:“不好治?”
“那也不是,只是我不想治。”
院长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听见这话,赶紧将她拉到一边:“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说出来让病人家属听见了会怎么样?”
“那你知不知道,他边上递病历的那人原先就拿着他的片子来给我看过,你见过代看病的吗?”
“人家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们,我们还要上赶着去为难自己?这不是笑话吗?”
“送上脸去给人家打?”
院长:
徐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祈祷今晚相安无事吧!”
她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半夜,病房区护士站的护士们在值夜班,靠着一杯咖啡提神。
突然,病房里的铃声响起。
护士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出护士站,病房里的人就冲出来疯狂喊医生。
值班医生一进去就看见人躺在病床上抽搐着。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到底行不行?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
“你知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把你们院长叫来。”
“先生,出事儿了。”
半夜,昆兰敲响了浦云山主卧的门,华浓睡得正香,被吵醒的人不耐烦地哼哼唧唧着。
陆敬安半撑着身子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过了分钟,华浓的哼哼唧唧声结束,他才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