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想得清楚了?”
血妖伸手捏捏鼻子,讪然道:“前辈误会了,小子的意思是,待小子祭出宝物,再来打过不……”
黄鸟面色定然已黑如锅底,若非尚有羽毛覆盖,只怕要将虚空也染黑!这老鸟盛怒之下,身上竖起的翎羽已是激射而出,根根嗤嗤作响,生生将大阵禁制破去无算,阵中纵横往来奔流的星力,更好似被煮得稀烂的面条,擦着就断,碰着就碎,根本不能阻拦半分!
血妖暴跳如雷:“好你个老不羞,如此大年纪了,竟还使出这等脱衣褪裤的下三滥手段!”
口中叫骂,手上动作却不慢,两手挥舞,留下道道残影,将射向大地翎羽尽数捞住!
此刻,黄鸟也正如血妖喝骂的那般,好似一头硕大无朋的公鸡被拔净了毛,体型瞬间缩水小半!
许听潮早早有了防备,却依旧被这老鸟如此光棍的手段弄得目瞪口呆,更遑论仙府中众人!几个女修更是羞红了脸,若不是血妖那句话,她们也就只当是见了一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无(蟹)毛公鸡。
惊愕过后,许听潮就暗道一声不好,也不去管血妖如何与那无(蟹)毛黄鸟争斗,浑身白色云霞一闪,便往大阵之外遁去!
原来黄鸟这一击委实太过生猛,摩陀老道主持阵法,纵使他阵法造诣称得上一代宗师,也照样遮拦不住,被那侍剑老魔觑得空隙,硬挨了土神猱几记狠手,生生闯出大阵,往域外而去!
做成这事儿的,还有那浑身铠甲的铁牙!只是他不通法术,闯出大阵的时候,浑身铠甲被周天星力轰得破破烂烂,老命已几乎丢了一半!许是这老怪也有那碧影乌骨兽翟瞑老魔的本事,身躯自愈之力极强,几乎片刻功夫,通体创伤已然尽数恢复,连身上铠甲都变得光洁如新,十分稀奇!
许听潮遁出大阵,见铁牙老怪受伤极重,遁速十分缓慢,便不去理会他,径直往已然冲破高空罡风层的侍剑老魔追去!
土神猱走了对手,恼怒非常,嗷嗷叫着奔出阵来,脚下橙黄光芒闪动,也往域外追去!
然而片刻之后,这猴子身形猛然一滞,悻悻掉头回转,重新奔入大阵之中去了。
却是长老寮知晓它野性未驯,生怕一去域外,就连猴带宝的没了踪影,再也找不回来!似这般,岂非大亏特亏?因此还是让这猴子赶回阵中,协助血妖对付那脱毛老鸟方为正经。
许听潮追出域外,已将玄元癸水旗和黑水幡极祭起,又在体外布下一层凝厚的四色光幕,方才全力施展牧云遁法,追向侍剑老魔!
这老魔一身本事厉害至极,遁法却不如何高明,在许听潮见过的诸多合道老怪中,只算得中上水准。正是因此,两者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眼看就只有十余里,许听潮右手一挥,一道灰蒙蒙的光束从掌中蜿蜒而出,似慢实快地往侍剑老魔摄去!
侍剑老魔觉出厉害,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剑!
紫蒙蒙的剑光周围阴森灰气缭绕,斩得虚空狰狞裂纹道道,瞬息便与那灰光撞在一起!
这紫剑乃是一口炼魔仙剑,据前些日子观察侍剑老魔与土生闹斗法来看,威能该是不小,远超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有那么五六分是仙家之物的可能!
如此飞剑,许听潮如何不心生戒惧?
原本以为和光同尘术会被这仙剑径直斩得溃散,哪知剑光与灰光接触之后,便一般地互相黏住,死活不再分开,而后阴寒的煞气顺着灰色光束流入右手!
右臂被这诡异阴煞气息一冲,顿时好似万千虫蚁啮咬一般,又麻又痒!许听潮大惊,如何敢让这气息深入自家体内?慌不迭地催动体内通幽指环,把浑身真气化作玄阴,将这气息裹住,送入体内“镇府灵碑”之中!似这般,也只稍稍好些,那阴煞之中有阵阵死气渗透出来,让许听潮浑身僵硬,心头烦恶!
这阴煞该是侍剑老魔的修为,就不知为何竟能从炼魔仙剑剑光之上抽来,且性质与玄门、鬼道都格格不入,也不知有何特别来头!
仅仅片刻功夫,许听潮觉出身躯僵硬愈发明显,甚至连意识都微微有些模糊,心头更是吃惊,连忙催动混元同心羊脂玉壶,把体内死气逐渐收摄!
这老怪的修为竟似奇绝毒药一般,许听潮不敢再行吸纳,正要散去和光同尘术,侍剑老魔却先一步撇下炼魔仙剑,浑身气息陡然大盛!
“从今而后,我为玄煞勾武!”侍剑老魔畅快大笑,“小辈,你且等着,千年之后,老夫必定前来一雪此恨!”
言未必,身形已在亿万里之外,而后没入元气长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