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见得三人云头,不禁面露笑容:“道友果然守信!那邬老儿正在后方十余万里之外,可敢前往一斗?”
说话间,巨舟已然卷起滚滚罡风遁至近前。
许听潮一挥手,迎面刮来的罡风顿时分作两片,从云头两边呼啸而过,云头之上依旧风波不起,平静异常。这玄衣人,许听潮依旧信之不过,如何肯与他联手面对如此大敌,于是说道:“夏道友既有如此宝物,径直将那老儿甩开便是,何必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夏姓男子一听,哈哈一笑:“此人并非夏某生死大仇,你这正主儿都不急,又何必多管闲事?道友宝物玄妙,遁速奇快,不如也比上一比?”
“请!”
许听潮也不与他废话,径直伸手一肃。
这玄衣人嘿嘿一笑,把船头掉转,与许听潮的云头并排而立,忽然就朝正北方激射而出!
许听潮也是心念一动,云头似慢实快地飘动,不疾不徐地与巨舟并排而行,同时与敖珊和苏茜一般,不住打量身边这庞然大物。
最显眼的便是那桅杆与巨舟相连之处,上半边为实体,下方却虚幻透明,好似水晶琉璃一般,衔接处犬牙交错,就好像纤维强健的树干被丛中折断一般!
巨舟虽然并非实物,却甚是威猛,船首高高翘起,好似一柄锋锐的大刀,飞遁之际将空气切割开来,发出利刃破空的锐啸!稍后的甲板之上,却是一座矮胖的宝塔,看不出有何作用。两侧船舷,每隔一段都立了一尊说不出名字的妖兽雕塑,这些兽雕都嘴巴大张,獠牙毕露,看来个个凶悍!船尾则是个整齐的截面,甲板上却并排矗立了两座与船首上那座一模一样的矮胖宝塔。再就是桅杆与船帆,船上共设三桅,那实体桅帆,不过靠近船首稍小的一副,只有中间主桅三分之一大!
显然,这样一艘巨舟曾今真正存在过,只不知为何破碎开来,被夏姓男子得了残存的副桅。且仅凭这样一件残破的物事,就能将整艘巨舟的形象还原出来,且速度似乎不比摩云翅慢,足见此宝厉害异常!单只残破的风帆就如此玄妙,若是整艘舰船完好,那还如何得了?想到此节,许听潮和敖珊二女都不禁暗暗咂舌!
见得许听潮三人频频打量,玄衣男子颇为得意,一指身后桅帆:“这东西名唤五色妖帆,正是这破浪神舟的配件!夏某早年在西海游历,无意中寻到,素来倚为臂助!”
“原来如此!”许听潮淡淡点头,“果然好宝物!”
玄衣男子面上得色更甚,谦逊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道友这朵云彩也甚是了得,不知有何来历?”
许听潮不喜说话,只道“此宝名为摩云翅,彩诸天云气炼制,擅飞遁”,便没了下文。
不想这姓夏的竟然是个自来熟,很是夸赞了摩云翅几句,才说起莽苍山中的诸多事情,比如某处出产什么灵物,某处有何种凶兽盘踞,某处是如何如何的绝地,便是虚境老怪,也蹈之必死……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见此人竟似乎极熟悉莽苍山的情形,许听潮和敖珊不禁心中一动,想了想,就趁他语气稍歇的时候问道:“夏道友,可知何处出产九玄根?”
玄衣男子闻言,忽然就面露古怪:“三位道友前来,就是为了找寻此物?”
“自然!”
“请恕夏某多嘴,三位可是听了那传闻,才跑来撞撞运气?”
许听潮看了看苏茜,才沉声道:“不错!”
玄衣男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皱眉为难道:“既如此,三位须得前往那内莽苍。只是其中多有洪荒遗族,凶险百倍于此,可说九死一生!就为这样一味灵药,实在划不来!”
此言一出,许听潮和敖珊齐齐怔住,苏茜更是手足无措,她只知两百年前有人从莽苍中带回一截九玄根,哪里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