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加油!”
“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灶屋里的气氛好不热闹。一群浅灰仆役装的小厮围着地上浅木罐的两只斗得水深火热的蛐蛐,粗着脖子在用生命互叫互喊,有的手里拿着蛐蛐草在引着罐里的蛐蛐,有的在一旁看着,激动的涨红了一张脸。
可那些小厮全围在一边,给兄弟的蛐蛐加油打气,没人跟赵甄站在一边,她只孤零零着一条小身板,拿着可怜的蛐蛐草,靠着薄弱的运气在叫嚷。
估计是那边的呐喊声太过激动太过澎湃,那边的蛐蛐斗得那叫一个士气昂扬火气朝天战斗力狂飙,赵甄这边的蛐蛐却被压倒在下面做弱势的垂死挣扎。
“兄弟eon!站起来,扑倒他,压死他,咬死他,唾沫淹死他!”
“eon~兄弟!站起来,飞毛腿!一阳指!反扑他,秒杀他!”
赵甄急的在一边手舞足蹈,粗着脖子用力地尖叫呐喊,试图将自家被压的一蹶不振的蛐蛐给呼唤起来,可她的一个人终究喊不过对面的七人粗狂的嗓音,声音被对面的战队渐渐给淹没了下去。
不一会儿,她的蛐蛐被压在下面动也不动了,对面一群人凑近一瞧,捧着腹哈哈大笑。
“小蜜蜂,别喊了,你输了,二百五十两银子拿出来!”
“对,你已经输了九轮,赶紧交银子,别拖拖踏踏像个娘们儿似的。”
“赶紧的,交钱!你小子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的屁股后面,一定受了爷不少好处。”
这个,还真是没有…
“急啥呐你们,今天咱就先斗到这里,我今儿个出来身上没带银子,改明儿过来再还你们债。”
“不行!你耍赖怎么办?”
“你傻呀,我可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王爷钱多的是,等他过两天回来,我还用得着欠你们钱,耍你们的账?”
“额,这……”
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怪,十几个小厮静了下来,仔细分辨着她话里的意思。
她是待王爷身边的没错。她在府里的名声热燥,想来也是赖不了账。不过,王爷钱多跟她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吧?
就这样,她瞧着唇角老神在在地立了字条,悠哉悠哉地拍拍屁股走人。
第六天,战场依然是灶屋,可战斗神已经不是蛐蛐,而是…公鸡!
她昨天欠的一屁股债还没还,今儿个打着馊主意让几个小弟去外弄了几只善打善斗的战斗鸡到灶屋里斗。
战局还是没变,对面敌人是一团伙的,甚至人数比起昨日的还翻了二倍,她是孤零零的一个。
很显然,因为传闻中她是王爷身边肥肥嫩嫩关系非凡的亲信,对面那些团伙今日是铁了心要狠狠肥宰她一顿。连同敌方阵营里多出来的那两倍数兄弟,也是闻声她昨日斗蛐蛐欠了几百两银子而磨了磨锋利的刀子来的。
“啄他!啄他!啄他!”
“赢他!赢他!赢他!”
一大波人围着两种昂着头炸着毛的战斗公鸡,伸着脖子粗着嗓门激烈的大喊。
今日赵甄一个人依旧顶不过那惊涛骇浪的澎湃声。
“住手,你们都给咱家住手!”柴叔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灶屋里的人气活路,人群堆得里里外外,各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战斗鸡上了,没有人听到里面参夹着柴叔的呐喊声。
一大早他得知赵甄又在带动下人斗赌的事件,火急火燎地赶到灶屋,忍无可忍地将埋在粗汉堆里斗鸡斗得水深火热的赵甄给扒了出来。
“赵小子,爷回来了,在院子里等着你!”
柴叔挤进人肉堆里,伸手拽住她腰衣,一使劲将她从里面给拽拉出来。
“那个神经病,放手!放手!”她急忙拍打着腰间那只作怪的魔爪。
柴叔看着她秀发上斜斜插着一根鸡毛,被她气得不轻,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嘴里那口呛感官的血腥,平缓一下心境。
“小赵,你完蛋了,爷不但回来了还知道你欠一屁股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