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系争斗,不管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场所,屡见不鲜。
有人,就会有分歧,有分歧,就会有争斗。
掌权者的拉帮结派,上至古代朝廷,下至普通小公司里的勾心斗角,都会存在。
甚至,在学校班级里,哪怕是小学,都会出现,我不跟某某玩了,你也不能跟某某玩,不然我就会跟你绝交的场面出现。
人,是群体性动物,但不代表每个人都和自己的思想一致。
关海山此时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渡步,内心很是哀愁。
他长得一张国字脸,肥头大耳的,平时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但不笑的时候,就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在总部里,他一直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对于失控者,他主张的是隔绝,预防和控制。
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派系的那些人,一个个都非常偏激,非要对失控者赶尽杀绝,这让他既困惑,也无力。
在申城,他管理着国家最高级别,对于失控者的收容所。
所以在总部里,除却行动指挥部的战斗力最高外,其次就是他所在的这个部门。
前些日子,海西城a级失控者,“火祭者”刘亮被抓捕收容,对于这种危险程度接近s级的失控者,理应被移交到他所管辖的收容所里。
但对于要负责去海西城移交的人员问题上,他有些犯难。
能够平安把刘亮这个危险程度较高的失控者带到申城,必须得是大队长级别的特级搜查官,还得外加几名一级搜查官。
一方面为了防止有失控者为了营救而在半路拦截;另一方面为了防止被移交的失控者中途发难。
毕竟对于危险程度较高的失控者,特制的枷锁和药物,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但目前各个地区的失控者活动都很频繁,导致很多分局的大队长都暂时抽不开身。
申城安全级别最高,但张悦然又需要留下来培训新人。
无奈之下,关海山只好选择自己手底下的人,一个他器重且信任的人。
名叫陆江离。
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很有精神。关海山没有家室,就把这个年轻人当成自己半个儿子看待。
他对陆江离一直很好,这个世界上,他信任的人真的不多,陆江离就是其中一个。
并不是所有的搜查官经过总部培训后,都会进入到指挥行动部里,在各个分局当搜查官。
有一些人,要么自愿选择其他部门,要么是愿意听从组织的安排。
毕竟行动指挥部的风险很高,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走在最前线,像收容部和精神研究中心,也都需要搜查官去保护。
这陆江离,就是在总部培训过后,以同期最优秀的成绩毕业,主动选择去看守收容所。
关海山问过他为什么选择这个部门,是因为怕死吗。
陆江离回答,他在培训时,关海山有来给他们上过课,他很认同关海山的一些观点。
关海山想起确有其事,便很满意的收下了这个年轻人。
人,就这样在收容部任职了。
人,也就这样走了。
走得是这般意外,这般令人意想不到。
明明说好,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去镇上的大排档喝上几杯酒,这怎么就回不来了?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关海山得眼睛里滑落。
这个被人称为“笑面虎”的中年男子,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流泪。
他将桌上那瓶白酒的盖子打开,对着办公室的木地板就这样倒着。
哪怕酒水沾湿了他的名贵皮鞋,名贵西裤,也丝毫无所谓。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很是突兀。
关海山阴沉个脸,将空着的白酒瓶用力的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