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一定立马离开。
再后来,他从单人间,被安排到了一个四人间的病房里住着。
房间里,有另外三个古怪的病人。
一个听说是杂技演员;另一个觉得自己是只木偶;最后一个,听说是一位守林人。
那些会说一大堆莫名其妙话语的,陌生的医生不再出现,负责他们四位病人的,从始至终只有那位副院长。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副院长,不但没有治疗好他的病症,还给他推开了一扇大门。
一扇通往漆黑深渊的大门。
他知道了所谓的失控者,也知道了所谓的异常犯罪处理局,也知道了副院长的伟大梦想。
以及医院实际存在的意义。
他看着自己幻化成黑影的样子,真的开始思考,副院长一直说的那句,“人类的本质其实就是漏洞”。
因为是漏洞,所以他患有边缘性人格障碍,所以他才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才一直是个无名小卒一样的人物。
因为是漏洞,那位杂技演员的命运才会如此悲惨。
因为是漏洞,那位同病房的病人才会觉得自己是只木偶。
也正因为是漏洞,那位守林人,才会长着一颗鹿头。
他,出院了。
根据副院长的指示,他在一个地方运用起自己的能力,开辟了一个“演戏的村庄”。
他让人类的恨意化作诅咒,无穷无尽的诅咒,拉人进入村子里,上演一场又一场,诡异莫测的剧本。
他既可以验证人类的本质究竟是不是漏洞,又可以帮助到医院,他很开心。
当那些精彩的剧本一场场正式开演后,他发现人们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各种阴险恶劣的招都能使出来,让他大饱眼福,叹为观止。
有扮猪吃虎的,隐藏到最后冷不丁将别人出卖的,有拿别人当替死鬼的,也有那种觉得自己活命无望,死活要拉别人同归于尽的。
当然,也有那种大义凌然的好人存在。
只是这些好人,往往下场都不太好。
慢慢的,他发觉自己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还不够尽兴,他想融入其中。
于是,他便开始扮演起那些已经在各种剧本里死去过的人们,幻化成他们的样子,与其他人一起进入剧本里表演起来。
他继续保持着自己原先不起眼的样子,不招摇,不高调。
任由被他人陷害也好,投票成凶手也罢,反正每场戏最多只会死亡一个人,反正死的人都不会是他。
中途,异常处理局的人不是没来找过麻烦,但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然,也少不了那家医院的帮助,更少不了另外一些更重要的帮助。
日子像是凝固了一般,他沉浸在一场又一场的剧本戏目当中,好像过了千万种人生。
直到,他变成了陈苟的样子,直到,又一个异常犯罪处理局的人进入到了村庄。
每个进入村庄里的人,他都能够获取一段那个人之前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然后自身异能会自动将那场经历改编一下,变成剧本创作出来。
所以他不但能知道每个进入到村庄里的人的姓名和真实身份,也能知道一些对方的回忆。
只是,他惊讶的发现,这名进入到村庄里的年轻人,竟然无法被创作出来剧本。
仿佛,他没有回忆一样,仿佛,他的曾经如同一张白纸。
人活于世,不可能没有故事,哪怕出去拿快递摔了一跤也算是故事啊,哪怕上学的时候被同学欺负也算是经历啊。
他很好奇,一方面是好奇这名搜查官进入村庄里,是意外还是故意的。另一方面,他好奇这名搜查官为什么没有故事。
然后,他用着陈苟的身份,与这名搜查官共同参演剧本,算上这场,已经是第三场了。
他喜欢陈苟的身份,因为他发现,陈苟和他很像。
他喜欢这名搜查官,因为这名搜查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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