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正愁怎么去江州,门外就有一公公来传消息,说是皇后有请,宫门口备着撵轿,月瑶心忧地问那公公可知皇后找她所为何事,那公公却只低头看脚下,沉沉的说道公主见了皇后娘娘便知。
难道太子已经跟皇后说了要带她去江州?皇后会不会斥责她?
月瑶心里乱着,一见了皇后便赶紧福身行礼,皇后脸上却都是疼爱地扶她起来,还慈爱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孩子,叫你前来是有事要同你说。”
月瑶满眼都是不解。
皇后避过她的眼光,哑声说道:“是你父亲派了人来宫内传消息,你母亲她……”
“她病重,我想着派人护送你回青州一趟,好让你母亲见上你一面。”
月瑶听了先是怔在原地良久,而后便落下清泪,啜泣着回皇后个好。
皇后轻轻揽住她,抚着她的头发,小指上戴着的金护甲不经意将头发挑起几根。
月瑶震惊是真的,说起来算是自己的生母,即使月瑶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也是不禁有些伤怀,而后又想到青州离江州很近,若是这次回青州能顺路去江州一趟,那便顺理成章了。
在皇后那里哭了好一会儿,月瑶也再哭不出眼泪了,便向皇后告了辞回了夕瑶宫。
春芽听她说了这消息比月瑶还要伤心,月瑶带着几分伤感问春芽:“阿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离家时候太小了,已经七年未见阿娘了。”
春芽抽泣:“夫人是最良善之人了,和公主一样好。小时候若不是夫人看奴婢流落街头将我带回家中,奴婢可能早就饿死冻死在外面了。公主……咱们离家时候夫人还身体好得很,如今怎么会……”
春芽想到伤心处更是难过,哭的呜呜咽咽,月瑶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无奈,愧疚这原身的母亲重病,可她再也看不上她真正的女儿了,自己如论如何也是没有感同身受的痛苦的,又无奈不知该怎么劝解春芽,还得做出自己更是心痛的样子。
听了春芽的话也是不免思索,和她一样好吗?这夫人也是个可怜人,自己也要尽到女儿的责任。
母亲已经重病,容不得耽误。皇后发了话,让她明日一早便启程,还派了一位宫中御林军守卫萧承来护送她,月瑶不认识这萧承,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听说这萧承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御林军首领,也是御前红人,家中无甚背景,全靠着自己才识走到这一步,如今也是京中贵女们择婿的大好人选之一。
好不容易等春芽止住了哭便催着让她收拾东西,回青州一路上再快也要十来天时间,路上总要带些衣物盘缠。
银铃也想跟着去照顾,月瑶便允了。春芽此刻心中抑郁,若是一个人再照顾她十来日怕是受不来,正好多个银铃路上也彼此有个照应。
三人正手忙脚乱收拾,太子却来了。
太子一听到消息便来看望月瑶,好在月瑶还没被打击到无法振作。
月瑶见了太子又止不住地落泪,太子顿时更加心疼,恨不能马上就跟月瑶一起走,可是现在只能从取下腰间一块玉佩,那玉佩是皇帝钦赐,三个皇子一人一块,太子那块上刻着他的名字,怀玉。
将那玉佩塞到月瑶手中,语重心长地叮嘱她:“月瑶,你明日先动身,我安排了人跟着,萧承身手极好,一向缜密,不必太过担心,等过几日我去过江州再去青州寻你。这玉佩你拿着,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当地官员,他们都认得此物,会照顾你。”
月瑶揪着帕子嗓子因为哭了太久而沙哑:“太子哥哥……”
刚开口叫了声太子就又哭得说不下去,太子愈发心痛,将月瑶揽入怀中:“别怕,我很快便去江州。”
“可是江州出了什么事吗?之前不是说若是徐羡之查不出什么东西太子哥哥才去吗?”
太子眉头紧皱,微微将五指握紧:“羡之他……死了。”
月瑶瞳孔一震,也顾不上哭:“什么?怎么会?”
太子无奈的摇头:“我也不知,凶手还逍遥法外,具体情况还要等去了江州再查,不知何人居然敢对堂堂大理寺卿下手。”
太子显然也十分伤心,不想再就此事与月瑶说太多。月瑶也就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