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满是不耐,一天之内宫里来了这么多人,只当她这里是赶集似的。那些人也不真的关心她,只是过个场子罢了,倒扰得她不得安生。
看着瑜平在桌边踟蹰半天也没有归去的意思,愈发烦躁。春芽也像往常一样故意让到外间去,月瑶这次却不想跟瑜平独处了,只好又装起头晕。
真是病来如山倒,手扶着鬓边唤春芽虚眯着眼就要往后仰:“哎呦,我头晕的很,春芽,你进来。”
春芽见状赶忙来扶,取了清凉膏来为月瑶涂在两鬓轻柔,瑜平在床边踱步,要去请太医来。
“瑜平哥哥,不必麻烦太医了,总之这几日就是这个样子,太医给开了药,让春芽给我揉一揉,许是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月瑶如此说了,瑜平哪有道理继续赖着不走,可心里又有一肚子的贴心话还没说,瑜平哪能察觉不到月瑶突然的疏远,只当是月瑶生他的气,那日自己闯进宫来指责太子对月瑶别有居心,未曾顾忌上月瑶的名声,月瑶知道了定是生气了。
因此也不再多说,只想着等月瑶消气了再拿礼来赔罪,月瑶心软,再过几日定会原谅他的。
如此想着心下也宽慰了些,便向月瑶告辞,还声称明日再来看她,月瑶眼里刚升起的光芒又被浇熄了。
闷闷道:“瑜平哥哥在前朝事务繁忙,不必如此挂心我。”
瑜平只当她在置气,笑着讨好:“再多事务也不及月瑶妹妹的身体重要,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带些好玩意来看你。”
月瑶也不好再拒绝,语气里听不出好坏,只是应下了。
能应下就是好的,起码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生气。瑜平想着便离去了。
瑜平一走,月瑶立马坐了起来,也不要春芽揉头了,春芽雀跃道:“公主头不疼了吗?”
月瑶斜着瞥她一眼,懒得跟她解释。
“你知道那丽妃身边的侍女流云家乡是何处吗?”
春芽摇摇头,月瑶嘱咐她明日去问问。春芽虽不解但也规规矩矩回个是。
——
到了第二日,月瑶清晨起的极早,装病躺了这些天也实在躺不住了,春芽见月瑶一早神采奕奕,也显得轻快,径自去为月瑶取了轻便的一袭靛青色织金边外衫,下衣是一月白色裤装,还为月瑶取了骑马的靴子来。
今日皇子们在马场练习骑射,春芽知道月瑶素是喜爱骑射的,只是这技术嘛——
月瑶看了春芽取的衣服,便笑盈盈地夸春芽果然是她肚里的蛔虫。憋闷了这些天,去围场骑骑马正是她所盼,坐在床边边由春芽伺候穿靴边自己动手系好衣襟。
又吩咐春芽给她束发,平日里挽那复杂的发髻,骑马时却可以将头发和皇子们一样束起来,春芽只取一木簪来固定发束。月瑶起身一动,长长的秀发便垂在身后跟着摆动,月瑶没叫春芽给自己上妆,清淡的面色再配上这幅装扮,活像谁家意气风发的公子哥。
月瑶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大体满意,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想了想,取了把折扇来握在手里,左右看看,兴奋的问春芽如何。
春芽本就觉得公主怎么都好的,这一看更是啧啧赞叹:“公主现在像个风流公子呢。”
月瑶来逗趣她,用扇子挑起春芽下颌,一脸的不正经:“来让小爷看看,呦,这谁家的小娘子,长得这样标致,不如跟了爷家去吧。”
说笑间闹着抱住春芽的腰。
主仆二人不合规矩的打闹,春芽玩笑着说:“公主这身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月瑶听了也歪头想想,又挑起坏笑:“好呀,你是不是天天偷看人家哪家俊俏公子,连人家穿什么样子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