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霜自是看得出来,她心里有数,太子这是对她不喜才这样的,她不知道,眼前要是换作云暮雪,她不知道太子会是什么样子。
怕是早就等不及就去入洞房了吧?
一想起云暮雪那小贱人,云晨霜就恨得牙根痒痒。
那个小贱人,到底哪里好?
人家腾王明明就把她甩了,怎么太子殿下倒是喜欢上了?
他这么喜欢拾人牙慧吗?
忍着满心的妒火,云晨霜陪着小心亲自把食盒给揭开了,“殿下,看您忙的这样,就让妾身来伺候您用膳吧?”
先前萧然不让她自称妾身,云晨霜这一会子就忘了,又张嘴来了个妾身。
萧然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来,这个女人是听明白还是故意装痴作傻?
“不是说了不能称妾身的吗?你是没听见?”萧然的语气很是不善,一双阴柔狭长的眸子里,闪着毒蛇般的光芒。
他虽然贵为太子,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尤其对这些上赶着巴结他的女人,他很不感兴趣。
毕竟,这些女人都是冲着他的地位来的,能有几个是真正爱他这个人的?
他知道,只有云暮雪那丫头,不图什么财富地位,不然,当初老九那个残废样子,她也不会答应和他成亲了。
只是那个小丫头,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妹妹,这让他们,此生都万劫不复啊。
父皇,可真是个高明人!
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父皇竟会爆料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当初父皇为他赐婚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呢?
还是说,父皇也是才刚刚知道?
要是当初他和云暮雪成亲了,又会如何?
他身在宫中那么多年,人性什么的早就摸透了,就凭这一句话,他自是不肯相信。
但,老九宁肯娶了芷莲,也要让云暮雪伤心得大病一场,那就意味着,这话是可信的了。
不然,老九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范?
萧然看着眼前这张令人生厌的脸,目光里已经有了隐隐的杀机。
这个女人,到如今还弄不懂形势,真是蠢得不知死活!
可是云晨霜已经顾不上了,毕竟,没有太子的宠幸,她什么都不是。
即使眼前这个男人那么厌恶自己,云晨霜只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到肚子里,装着笑脸演戏。
“殿下,是我疏忽了,我不会再犯了。”云晨霜勉强笑着,亲自奉上一碗银耳莲子羹,“殿下,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
萧然头都不抬,埋在公文堆里,似乎没有听见。
云晨霜的手僵了僵,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已经厌恶自己到这种程度了?
是听说了她母亲的丑事了吗?
她忍着满眼的泪意,舀出一勺莲子羹递到萧然的嘴边,强笑道,“殿下,您要是忙,就让我喂你吧?”
“啪”,萧然毫不客气地把那盛了莲子羹的勺子给拍飞了,连带着把云晨霜的胳膊也给撞歪,那碗尚且冒着腾腾热汽的莲子羹,就那样飞了出去,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哐啷”一声脆响。
那软糯的汁水溅洒在地面,溅到了云晨霜的裙角上。
“殿下……”她吓得赶紧跪下,顾不上地上的脏污,不停地叩着头,“请殿下恕罪!”
“是不是孤太好说话,让你忘了根本了,啊?”萧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女人,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温暖。
这个女人,已经不知死活地触犯到他的底线了,她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着他的耐性,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听着萧然那阴柔带着冷意的话,云晨霜从头冷到了脚,可是她却是满心的不甘。
凭什么?
她是他的侧妃,是圣旨御赐的婚姻,就算她的母亲名声败坏,但也不能怪罪到她的头上啊?
“殿下,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有错?”云晨霜不知死活地抬头瞥了一眼萧然,眼睛里全是忿然不甘。
萧然站起身来,负手来到云晨霜面前,俯视着她,阴恻恻地笑了,“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云晨霜点点头,等着萧然说下去。
萧然却一下挑起了她那尖细的下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你出身卑贱,不过是你母亲和一个下三滥的管家私通生出来的贱种,还敢在这儿质问孤?”
贱种?
这句话久久地回响在云晨霜的耳边,冲得她的耳朵都在嗡嗡发响。
原来,他知道了?
只是,她母亲是和管家私通,可她怎么就成了一个私生女了?
“殿下,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我可是大将军的女儿。我母亲是我母亲,她私通,不能是我的错啊。”
云晨霜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身子抖得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贱种这个字眼实在是太伤她的心了,太子怎么会这么说?
“别人胡说八道吗?只要孤把林山带过来一问便知!”萧然不屑地看着云晨霜,这张小脸儿上满是泪痕,眼睛哭得红肿,可是却一点儿都引不起他的怜惜来。
这样的一个贱种,怎能配在他的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