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的脸色铁青一片,他恶狠狠地瞪着看上去一脸无辜的萧腾,冷哼一声,“把人抬走!”
老九这分明是给他难看的不是吗?
他堂堂大齐太子出个门还能带不够人手,要他派人来抬?
打发走了太子和云晨霜这两个让人恶心的人,云暮雪和萧腾松了口气。
连日来,这别院一点儿都不平静,不是皇上,就是太子,看来,还有大事儿要发生呢。
“秋雯,你打算怎么处置?”
云暮雪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腾的眼色,轻声问道。
要不是秋雯,她那晚在萧腾床上“落红”的事儿也不会被传给太子,皇上也不会兴师动众地让内监来传旨。
至于今儿太子前来,虽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儿引起来的,但多半和它有关。
明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太子那边的人,秋雯还要铤而走险,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看来,秋雯和马婆子、夏荷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那个女人,看来是死心塌地忠心于太子的了。”萧腾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有些无头无尾的。
云暮雪愣了下,忙问,“所以呢?杀了她?”
“不,把她放回去。”萧腾唇角勾了勾,眼里闪过一抹厉芒,“被我们发现了底细,她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太子恐怕也不会再用她了。”
萧腾的话,云暮雪听明白了。
这是说秋雯已经成了一颗弃子了,就算回到太子身边,太子也不会再理会她。
对于她这样卖命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处罚了。
反正,比杀了她强。
云暮雪很是敬佩地看了萧腾一眼,这个人,心思还真是高深莫测,也幸好,她是他喜欢的人!
当晚,云暮雪给萧腾配了一池子黑乎乎的药草水,她亲自服侍着萧腾沐浴。
只是入了药池之后,那药渗入肌肤,彻骨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萧腾这么冷硬的人,竟然晕了过去。
第二日,萧腾才悠悠醒转,看着守在床前一夜未睡的云暮雪,他歉意丛生。
“雪儿,真是难为你了。”他拉着云暮雪的手,歉然说着。
“只要你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云暮雪不以为然,又问他,“觉得身子轻快些没有?”
萧腾试了试,有些惊喜地点头,“着实松快了许多。”
“那就好!”云暮雪甚是欣慰,为了萧腾的腿,她几乎把自己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
“那,今晚,咱们还继续可好?”
生怕萧腾坚持不下来,云暮雪问得有些忐忑。
毕竟,那样痛彻心扉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好,只是苦了你了。”萧腾眸光温和,无限怜惜地抚上云暮雪的脸,仿佛疼得不是他,而是云暮雪一样。
一连十几日,云暮雪都要给萧腾按摩针灸、药浴,半个月下来,她整个人累得都快脱形了。
好在这一段,皇上、太子也没来打扰。
因为朝中三年一度的武举开始了。
一直都听说王青桐醉心于武学,想参加武举来着,因为忙,云暮雪也忘了去打听。
这一日,刚给萧腾针灸完,德成就颠颠地来禀告,“两位王家少爷要回琅琊了,特来告别!”
云暮雪听了,只觉心头一跳,恍然之感慢慢地涌了上来。
自打那次和王青桐不欢而散之后,她就没见过他。相处的这些日子,这两位表兄的确给了她未曾有过的温暖。
不管王青桐现在对她是种什么态度,她都很留恋那段美好的时光。
“请他们进来吧。”不知不觉地,云暮雪的眼圈儿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萧腾忙接道,“要我去吗?”
那声音,小心又彷徨。
云暮雪知道,他在怕什么。
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忙柔声道,“你也去吧。表哥终究要接受你的,不是吗?”
“好,咱们一起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迈步到了前院的花厅里。
花厅里,弥漫着袅袅茶香。
见他们进来,王青城忙站起身来迎上前一步,笑道,“王爷,雪儿,二弟已经参加完武举选拔了。明儿,我们打算回山东琅琊。”
“不能多住些日子吗?你们回去了,我又没亲人在身边了。”云暮雪声音里藏着浓浓的不舍,一双大眼睛水汽氤氲,可怜巴巴地望着王青城。
王青桐忽然站起身来,上前一把就拉住云暮雪的手,急切地道,“雪儿,你既然舍不得我们,不如跟我们到琅琊吧?”
“二弟,瞎说什么!”王青城忙喝止住王青桐,转脸笑着对云暮雪道,“雪儿,我们回去是跟祖母她老人家道喜的,到时候我们还要带着她一同进京喝你和腾王殿下的喜酒呢。”
听见喝喜酒,云暮雪的脸红了红,忙点头,“好,我等你们和外祖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