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解释,王爷显然不会放过他。
就看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他就蔫了。
何况,自己还在人家手里呢。
“那个……”莫寒迟疑了下,斟酌着词句,尽量言简意赅,“女子身子长成,就会来月事。这意味着女子可以成亲,可以为夫君生儿育女了。”
这话显然引起了萧腾极大的兴趣,“真的吗?也就是本王现在就可以和王妃成亲了?”
莫寒彻底被这个感情上面一片空白的萧腾给逗乐了,那双一贯广漠寒凉的眸子里,已经被天真、兴奋、激动给取代了,有了很多的色彩。
可以说,这是莫寒喜闻乐见,也是他值得欣慰的地方。
这两年,他一直陪伴在萧腾身边,虽然也在尽心尽力地为他解毒治腿,但疗效甚微。
自打遇见了这个傻子王妃,王爷就一天一个变化,一天一个样儿!
现在的王爷,不仅会急会怒,还会笑了。
王爷,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这两年,王爷已经受过了太多的苦,才刚二十出头,一头黑发已经变成了银霜,这难道不是王爷长期抑郁压抑造成的?
只要王妃能让王爷快乐起来,重拾生活的信心,莫寒发誓这辈子都要誓死效忠王妃。
“是的,王爷现在就可以和王妃成亲,可以——”说到这里,他特意停顿了下。
心情大好起来的萧腾,果然忍不住问道,“可以什么?”
“可以入洞房,可以生儿育女了。”莫寒终是憋不住笑出声来,只是他可不敢在萧腾面前狂肆地大笑。
他的腰还被人家给牢牢地缠住,一个不留神,就有被掐死的可能。
许是男人都喜欢听这样的话,萧腾眼底都是笑意,很是爽快地就松开了那条白色素缎,顺手从床前的案几上摸了一块玉佩扔到莫寒手里,“赏你的。”
莫寒低头一看,那是王爷随身常带的一块玉,温润顺滑,质地干净,是块上好的美玉。
“多谢王爷的赏赐。那,我就告辞了。”莫寒油腔滑调地说着,就要打算离开。
看王爷这样子,怕是一会儿就要去找王妃的,他还是别在这里碍事了。
萧腾点点头,就要让他下去。但在莫寒的脚刚要跨过门槛之时,忽然又问,“女子来月事,很痛苦吗?”
雪儿先前可是疼得要命,脸色苍白的。
“出这么多血,会不会很虚弱?”在疆场上厮杀过的人,自然知道失血会有多可怕。
“这血要流几天?会不会一直流下去?”他就像个好奇宝宝,那双黑晶晶的眸子闪过各种色彩,紧追不舍地问道。
莫寒汗颜,不得不转过身来。
这个王爷太好学了。
他要怎么办?
“呃,这个嘛,我想王妃更懂!”让他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讲妇人的月事,他实在是张不开嘴啊。
见萧腾不满地一个眼刀子甩过来,莫寒无奈地举起了手来,“妇人来月事,大概三到七天,虽然会有些酸痛,但也能受得了。这几天只要不沾冷水不食冷物,多吃些温热的食物,就好了。对于妇人来说,这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他解释得够清楚了吧?
萧腾没有说什么,莫寒趁这机会赶紧跑了出去。
身后,萧腾的眸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清亮。
雪儿已经长大了啊?
那他们赶紧成亲吧。
逃回自己屋里的云暮雪,脸颊还是火辣辣地发烫。
该死的萧腾,竟然连女子的月事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受了伤,这让她怎么去跟他说?
还有,他这别院里,在她入住之前,连只公苍蝇都没有,她要上哪儿去弄月事带子去?
这个年纪的闺阁少女,来月事,都是由母亲或是女性长辈来指引,只她是个幼年失怙的孩子,继母又那般歹毒,哪里会关心她这个?
想来想去,也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除了自己几身替换的衣裳,就没有别的布匹了,更谈不上针线剪刀了。
这可真是要命,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穿着里衣任由那经血流下去吧?
那得多难受!
她急得团团转,叫来碧如和春红两个来问,哪只这两个小蹄子也是从未来过这事儿,自是不曾预备。
云暮雪气得骂骂咧咧起来,翻箱倒柜地搜寻着能用的干净布来。
只是很不幸,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儿,她都没有找到一丝一缕的布条。
她不由气得骂了萧腾一句,这人,简直就是变态,诺大的院子里,就不备点儿布匹棉花啥的,这日子过得真是寒酸!
但是骂归骂,遇到这样的事儿还得去找他。
云暮雪套了一件纱褂,怒气腾腾地就冲了出去。谁料却迎头撞上了坐在轮椅里的萧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