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刚才听他那话,定是误会他们两个在做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是,孤男寡女的,衣衫不整,又窝在床上,能不被他误会吗?
只是他们尚未成亲,被人这般误会,云暮雪还是觉得很尴尬的。
毕竟,这是古代而不是现代。
萧朔把着门,迟疑地不进来,“王嫂,阿腾可是让我滚出去的。”
“那你是光听阿腾的话,不听我的话喽?”云暮雪慢悠悠地披上外衣,双手环胸,冷冷一笑,逼近了萧朔。
“不,不,王嫂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听您的话?”萧朔是个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角儿,立即就嬉皮笑脸狗腿地跑进来。
“那你老实交代,方才在外头听了多久,都听了些什么?”云暮雪慢慢靠近他,直到离他有一尺的距离才停下。
“这个,这个……”萧朔那双勾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四处乱转着,跟没地方搁一样。
“这个什么?赶紧说!”云暮雪低吼一声,手里握着的一条鹅黄锦帕朝他面上一扬,作势欲打。
萧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两手捂着脸,“王嫂,可别打脸,小弟这张脸可是金贵的很!”
他油嘴滑舌,贫得要死。
云暮雪不由噗嗤一声笑了,“你就在这儿耍嘴皮子吧,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想说我还不爱听了。”
“嘿嘿,小弟哪里敢?”萧朔死皮赖脸,只是下一瞬,他面色忽然变了变,身子极不自然地抖了抖。
“你这是什么样子?身上长虱子了?”萧腾见不得别的男人在云暮雪面前不规矩,即使这个人是他过命的兄弟也不成。
“阿腾……”萧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可怜巴巴地望着云暮雪,“王嫂,你……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哼哼,这叫‘七日散’,要是没有解药,足足能痒上七日。到时候,你会把全身的皮肤都抓烂,这张脸,也不能幸免!”
她心口胡诌着,把个萧朔吓得要死要活。
“我说,我全都说。王嫂饶了我吧?”萧朔这下子可真老实了,“我,我在外头就听见里头嗯嗯啊啊的叫唤了几声,像是,像是……”
他虽然流连花丛无数,可当着云暮雪的面儿,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云暮雪可不管那些,只是逼问着,“像是什么啊?”
“那个……那个,就像是青楼女子和嫖客行那等事儿……”他也就是在青楼里混迹了几日,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萧朔,你想死是不是?”萧腾火了,萧朔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在云暮雪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他不存在吗?
一条素缎迎面飞来,萧朔啊地大叫一声,鼻子已经中招了。
“呜呜,阿腾,是王嫂逼着我说的。”他捂着鼻子就往外跑,“你们干了那事儿,还不准人家说吗?”
萧腾气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跳,那条素缎就跟追命一样缠上了萧朔的腰,把已经窜到门外的他硬是给扯了回来。
云暮雪看得目瞪口呆,她还从未见过萧腾发怒,没想到这厮一恼起来,比她的脾性还大。
萧朔被重重地摔在坚实的青砖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声。
“阿腾,至于吗?你们这不也迟早的事儿。”萧朔从地上鼻青脸肿地爬起来,一肚子不满地嘀咕着。
“谁迟早的事儿?没看见别瞎说。”云暮雪被这个混混给气得没辙了,上前一脚踢了过去,“你阿腾哥腿不好,我给他按摩的,懂不懂?别自己一脑子的龌龊,也把别人想得这么不堪!”
萧朔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嘿嘿,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还敢罗嗦。”萧腾撑着床沿坐起来,冰刀一样的眸光直直地射向萧朔。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嘻嘻……”萧朔从地上爬起来,死皮赖脸地走到云暮雪面前摊开手掌,“王嫂,给解药呗。”
“想得美!”她冷哼一声,扭头朝萧腾走去,“表现不好,没门!”
“啊?”萧朔哀嚎一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啊什么啊?再敢嚼舌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萧腾冷冷勾唇,邪魅地笑着。
萧朔却也不怕,依旧笑嘻嘻的,那双桃花眼还不忘了朝云暮雪飞了个媚眼,“小弟这不是一个人寂寞吗?想着阿腾的棋艺不比我差,就想来跟你杀两盘。”
萧腾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就你那臭棋,还不比我差?罢了罢了,你还是回去吧,我可不敢跟你下,省得你耍泼皮无赖,悔棋不算,还得让我让你多少个子。”
被人揭穿了老底,萧朔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云暮雪不由暗笑:这人的脸皮也够厚的,真是堪比城墙了。
见萧腾一副不爱待见他的样子,云暮雪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好歹萧朔也是萧腾过命的哥们儿,有他陪着玩玩,萧腾也少胡思乱想些。
于是她抿唇一笑,“我见过一种博戏,不知你们玩过没有?”
“什么博戏?”两个男人俱都双眼发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问。
“给我拿几张硬纸板来,我做给你们看。”云暮雪兴致勃勃地要来所需物品,开始动起手来。
前世里玩过的扑克牌,这两个土老帽肯定没见过,今儿,她要趁这功夫好好地从萧朔腰包里掏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