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在镇江也有别苑,只是不常来住而已,一户人家家底是否殷实在此处显露无疑——郑家那房子一年到头住不了几日,却依然任它空着落灰,而三府已经要拆瓦出售以抵欠债了。
秦夫人遣人上郑家别苑去送了信,盛情邀请他们到镇江后移步谢家老宅做客。但乔治那边依然是毫无动静,以至于陈暨不得不动用大使馆的人脉来尝试联系他。
婉恬似乎是对他死了心,渐渐生出些怨恨来,而且到这时间她才明白过来,她先前那些满不在乎不过是恃宠生娇,吃定了乔治离不开她,才这么说些不愿结婚的浑话,不过是想看他紧张不甘的样子。
她有些失望,因为从心底生出的被抛弃的愤怒和恐慌让她觉得害怕,发现自己最终变成了万事都要依赖男人的那种女人。她兴许真要嫁给未曾谋面的郑家少爷,他叫什么来着……叔严还是季严?千万别是季严吧,听起来像急眼似的,真可笑。
秦夫人对婉澜说这姓郑家家风端正,实际上就是说给她听,因秦夫人在婉澜的婚事上做了一回好主,因此对自己的眼光愈发自得,口口声声道她绝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不求许进什么皇亲国戚家里,至少要女婿品行端正待人和善,万万不可做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举。
婉恬似乎被说服,再没有对她的亲事发表过什么意见,秦夫人叫裁缝来给她裁衣服,她也配合,对布匹的纹样挑三拣四。秦夫人以为她想开了,竟然还颇为欢喜,说洋人到底不可靠。
婉澜替她着急,暗地里催了陈暨好多次,叫他再去联系大使馆的人,行或不行,无论如何要得到乔治一句准话,谢家姑娘万家来聘,虽没有求着他娶,却也不是能任他随意玩弄抛弃的。
陈暨被她催的受不住,就寝的时候抛出一句来:“这姓郑的马上就要上门了,乔治就算这会子来了,能直接过来提亲吗?”
婉澜道:“有什么不能的?他若是真心实意地想来娶我们家姑娘,带着高媒尊长来,我们家照样一礼都不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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