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暨听这段话的时候眼神忽然开始飘忽,整张脸上的表情也尴尬起来,他摸了摸鼻子,似乎颇不好意思:“呃,这个事……现在就不要提了吧……”
正田美子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甚至笑到要拍沙发扶手,婉澜觉得莫名其妙,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梭巡。正田美子看到她充满疑惑的目光,好容易才止住了,对陈暨道:“你离职后,打算去做什么?”
“打算去上海,自己试试做点成绩出来,”陈暨道:“你放心,不和你抢生意,我不做洋行。”
“你做也没关系,横竖上海的洋行那么多,各家各国的都有,也不多你一个,”正田美子向他伸出手来:“玉集,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正田,”他去握住她的手,摇了两下:“我会在洋行里逗留三到六个月,你尽快派人过来交接我的工作吧。”
正田美子点了下头:“心想事成?”
陈暨也点了下头:“心想事成。”
她告辞了之后,陈暨又和李宾时聊了一会,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没有避讳谢家姐弟,张口闭口都是“孙先生”、“武装起义”、“据点”等等等等,就连谢怀昌都吓了一跳。
婉澜懒得听这些话,起身道:“你们先聊着吧,我乏了,就先去休息了。”
语气冷冰冰的,表情也是一派漠不关心,李宾时只看这阵势就知道他们定然是又闹起矛盾了,赶紧跟着起身:“那我也不打扰了,横竖我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日子,玉集,咱们日后再谈。”
陈暨一把抓住婉澜的手腕,跟李宾时客套两句,将他送出门去,回来的时候自己抵住门框,将谢家两个兄弟挡在门外:“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谢怀安一脸诧异,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房间:“那才是澜姐的屋子,钥匙在她手里呢。”
陈暨扭头看了一眼婉澜,斟酌了一下,对谢怀安道:“那你下去帮我再开一间房来?”
婉澜在屋里道:“你在京城又不是没有住处,何必花这一笔钱?”
陈暨转过去回答她,顺手想将房门阖起来,但婉澜伸手抵住了。她看着陈暨,眉心微蹙,眼神无比认真:“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不想听,我得好好想一想,玉集,我们改日再谈吧。”
她矮身从陈暨的胳膊下钻了过去,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陈暨皱着眉看她的背影,想追过去,但直觉却觉得她的确应该好好独处一下。
婉澜没有给他谈话的机会,她。
“这里面是我全副身家,汇丰银行的存折、瑞士银行的,还有花旗银行的,你拿我的身份文件和遗嘱就能取出来,下面那一叠被牛皮纸包着的,是各地军阀还有国外军火商的资料。”
他第一次将这些事情直白地讲给她听,婉澜觉得手脚都冰凉,甚至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
陈暨在她手上握了一下,在她莹白如玉的手背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婉澜脸色煞白,又从椅子上弹起来:“不,你要先处理伤口,这些事情都可以留着以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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