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毕发疯似的一股脑说出来,不管屋内几人的诧异,冲出门追蒋如霜去了。
剩下屋内几人面面相觑。
何宇此时此刻,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更恨自己不是聋子,竟然见识到了这种修罗场。
江大夫是他找来的,医术很好,怎么脑子好想不太转弯?
人家帝夫人是帝老爷的人,还是济恩堂的东家,他说这些话,不但他自己难处,何宇更难啊!
何宇不敢装鹌鹑,思绪尚未理清,就道:“夫人,老爷,江大夫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否则江大夫也不会去追如霜小姐,这阵子如霜小姐和江大夫之间的情谊,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老爷,您千万别因此迁怒江大夫,江大夫刚才的话……”
常景棣狂躁的按了按眉心,打断道:“何掌柜,你先先去,我和夫人有些话要说。”
何宇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来。
但此时此刻,他也不敢留下,无奈应道:“是。”
等人退出去后,云晚意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何掌柜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都宣之于口了。”常景棣握紧拳头,手背暴起明显的青筋。
他深深呼吸,压着心里的狂躁:“我早就说过,他对你心思不存!”
“晚晚,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他这人留不得了,你不能把他继续放在济恩堂。”
云晚意面上没太多的表情,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常景棣委屈的朝她身边挪了挪:“晚晚,你为何不应?”
常景棣极少对她提要求,就这一个,他觉得她会答应。
云晚意微微蹙眉,侧头和他四目相对:“你叫我什么?”
“晚晚?”常景棣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心里没底:“难道因为我这要求,你生气了,连晚晚都叫不得了?”
云晚意摇头,道:“你难道没注意,江毕叫了我的全名云晚意?”
常景棣不想去回想刚才的事,想到就生气。
但,云晚意的话的确是真。
他气的昏头,也记得当时江毕是这么说的——“我说,我记挂云晚意,你满意了吗?”
常景棣后知后觉,拉着云晚意的手。
见她没有拒绝,宽大的掌心微微收紧:“不对啊,江毕这小子,如何知道你叫云晚意?”
自打他们来白云镇,打算隐姓埋名后,常景棣化身帝景,外人都称一声帝老爷。
云晚意无意出风头,化名云晚晚,多数人都叫她帝夫人,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她的名讳。
江毕既不算亲近,倒也去过帝家好多次。
他便是知晓云晚意的名讳,也不该知道她的真名!
云晚意觉得蹊跷,回想之下,在上城的时候,从未和姓江的人有什么交集,也没见过江毕这张脸。
她疑惑道:“我也在想,江毕是如何知道我真名的,而且当时何掌柜说,江毕来白云镇是因为要寻亲。”
“后来我问过他一次,说是找到亲人了,可他住在济恩堂,除了蒋如霜之外,也没见他亲近什么人。”
“我在想,从前的那些话,到底是真,还是他编造出来的?”
常景棣想也不想,带着对江毕的抵触,道:“我觉得肯定是编造的!”
“这样一个滑头,一开始就表现出对你极大的兴趣,保不齐又是受魔物的指引,亦或者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云晚意相比之下冷静许多,她顿了顿,道:“去把何宇叫过来,再仔细问一问吧。”
何宇正打算出去找江毕,冷不丁听到云晚意和常景棣召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老爷,夫人。”何宇抢在两人前面,道:“我正要去找江大夫,还没出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找你来,不是为这个。”常景棣收拾好情绪,面上平淡了很多。
何宇一顿,旋即苦笑着道:“老爷有什么只管问,我定知无不言。”
“这江毕,到底什么来头?”常景棣直白的问道:“之前在隔壁镇子,是沄溪镇吗?”
“是。”何宇赶紧解释,道:“江大夫的名声,早在十来岁就传出去了,都说他是神童。”
“毕竟十来岁就能有让人钦佩的医术,实在是罕见,且他在医术上有着极高的天赋。”
“家里人呢?”常景棣要听的不是这些,继续问道:“还有,他来白云镇,寻得什么亲戚?”
何宇想了想,道:“听说江大夫自小就没在父母跟前,是他的师父将他养大。”
“这白云镇的亲戚嘛,我也没听江大夫提及过,或许,和他的亲生父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