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听到这声音,往后退了两步。
顺着小径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拿着拂尘的林逸!
林逸还是那副正刚的模样,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不知云大小姐对我的事如此关注,你身边这个小太监肯定不如我本人清楚。”
“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多好?”
小太监被点名,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行礼:“监主大人,奴才给您请安了,奴才什么都没说。”
“下去吧。”林逸似笑非笑,扫了眼小太监,道:“本监主有几句话要跟云大小姐说。”
上一次两人擦肩而过,招呼都没打,云晚意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林逸的面相。
这一次,她索性从上到下,细细打量林逸。
林逸还是一身黑色的道袍,拿着那根重阳祖师留下来的拂尘,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可再细看,他的眼神并不像寻常修道之人无欲无求,隐藏着黑色眼珠下的,都是欲念!
尤其是他那张脸,看似圆满,却隐约有改动之相!
她在看林逸,林逸也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云晚意不喜欢他那种眼神,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林监主要主动答疑,不如仔细说来我听听,设下的阵法在什么位置?”
林逸讶异于她的直白,挑眉道:“小太监不是说了吗,就在西南方,名为转星大针,要我带你去看吗?”
“今日是不成了。”云晚意勾了勾嘴角,做了个恰到好处的遗憾表情:“皇命在前,臣女奉命给生病的后妃娘娘诊脉。”
“改日有机会,再请林监主带路。”
“也好,正巧我要去寿宁宫改动阵法。”林逸一甩拂尘,意味不明道:“云大小姐,我们的目的一样,你不会成为我的阻碍,而是好的同盟,对吗?”
云晚意正打算往前走,听到此话回头和林逸视线相对,姣好的面上尽是不解:“林监主这话我听不懂。”
“我乃行医之人,林监主则是司天监的头把手,一个岐黄,一个占星算卜,怎么会有一样的目的呢?”
“我是指后妃们和太后的病情。”林逸见她装傻,也不急着拆穿,笑道:“我做阵法也是为她们早些康复。”
“你行医的目的亦是,所以我们才是同盟。”
云晚意眉头微挑:“按照监主的话来说,目的确实一样,不过风牛马不相及,不会互相碍事。”
“是吗?”林逸又掸了掸拂尘,问道:“从云大小姐的路线来看,是刚去过寿宁宫,太后的身子如何?”
“太后娘娘的病情本不能外露,更不能私谈,但瞧林监主的身份上,我勉强说一说吧。”云晚意半真半假,叹道:
“纠其根本,身虚力乏导致邪气入侵,加上忧思过虑,一半原因是心病,一半是实症,要想调理,还得费一番功夫。”
“哦?”林逸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继续问道:“没别的症状了?”
“我学医时间不长,才疏学浅,只能诊断出这样。”云晚意故作不明白,反问道:“难道林监主还能察觉出别的情况?”
林逸一笑,摇头道:“我不会医术,既然你都不知道,我岂会知道?”
“那就是了。”云晚意微微退后一步,道:“我还要去给后妃娘娘诊脉,先行一步了。”
林逸点点头,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直到再也瞧不见。
须臾,他刚才走来的小径上,走出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但那太监身上并无卑谦:“她就是你曾经提过的人?”
“对。”林逸眼睛微眯,朝云晚意离开的方向看着:“这女子比想象的厉害,即将成为镇北王妃,只怕会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呵,一个弱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太监打扮的人冷嗤一声:“前段时间太医去给常景棣诊脉过,他脉象依旧不好。”
“玄医一脉的奇毒,就算玄医本脉的人来,也不一定能解开,遑论这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林逸,星宿变化在即,天将大旱,国之有难,正是我们的机会,你所有布置,都该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