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不成大丢脸面,云柔柔回到屋内哭的眼睛肿成核桃。
看到苏锦来安慰,更委屈的停不下眼泪。
“好了,哭成这样,到头伤了眼睛。”苏锦心疼极了,搂着云柔柔安慰道:“你放心,我会給你讨回这屈辱的。”
云柔柔泪眼朦胧的从苏锦怀中起身,语气既是娇嗔又是埋怨:“这话,母亲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可到现在云晚意依旧蹦跶的厉害,反而是我,几次三番被她逼至绝境,这么下去,云家很快就没我的地儿了!”
说到最后,娇嗔偏少,更多的是责怪和怨恨。
苏锦做为云晚意的母亲,就算打云晚意一顿也是天经地义,能勉强出一口恶气。
偏偏苏锦就是口头说的厉害,行动上不见一分。
云柔柔都怀疑苏锦对自己的疼爱,是不是装出来的。
她只是想稳住自己,心早就和云怀瑾云怀书兄弟一样,偏向云晚意那死贱人!
云柔柔又哪会知道,苏锦比云柔柔更恨云晚意。
可,她也是真没办法。
从赵知春的生辰宴回来,云晚意就似乎变了个人,敢说敢做,一身本事,还得镇北王庇护。
连苏威和苏老太太都对云晚意十分满意,她这做母亲的再厌恶,总不能去杀了云晚意!
“再等等。”苏锦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捏紧拳头:“如今她风头正盛,不过也正因为这风头,让她变的目中无人,得罪了老太太。”
“那老太太是淮安侯府乃至整个云氏的老祖宗,不是什么好欺辱的角儿,云晚意很快就有大麻烦了。”
云柔柔想起老太太的作为,擦干眼泪,冷笑道:“母亲还是别把希望寄在那老太太身上,她对淮安侯府的人没有心。”
“今早还在夸我孝顺懂事是个好姑娘,林州云家的人来后,转眼就改口,对我态度也大变,她只喜欢林州云家的人!”
苏锦如何不知,苦笑道:“也正因为此,才是我们的机会。”
“母亲难道有什么好办法?”云柔柔听到她的语气,疑惑道。
苏锦点点头,快速凑到云柔柔耳边说了一通,末了道:“树大招风,咱们还得感谢云晚意,不然林州云家的人肯定把你当靶子。”
“借他们的手对付云晚意,镇北王也好,世人也罢,都怪不到我们身上,多好?”
“也是。”云柔柔肿着眼睛,却掩不住眼底的愤恨怨毒:“这也是云晚意自找的!”
与此同时,老太太的芳草苑坐着好几个人,门窗紧闭,不属于他们心腹的婢子全被支开。
袁惠华依旧紧挨着老太太,她手边则是云鼎天和王氏。
再往下,是云耀祖。
最后,才是刚从萃兰苑回来的云月如姐妹。
婢子全出去后,老太太迫不及待的问道:“月如翠如,你们那边如何?”
“成了。”云月如起身,道:“云晚意的确有本事,架不住她的弱点是渴望亲情,到底还是个没及笄的丫头。”
“我就知道你们姐妹厉害。”老太太话里带着自豪:“林州云家甩出淮安侯府那群蠢货十万八千里。”
“哼,从他们把养女当亲女,就知晓他们脑子无货。”袁惠华附和着,道:“就是咱们这法子,要委屈您了。”
“云晚意那野丫头几次对您不敬不尊,您还得配合我们做戏。”
“说这些就生分了。”老太太环顾一周,叹道:“我一把老骨头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死前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也算不枉此生了。”
“本来这淮安侯府就是属于你们的,若非当年哥哥任性,非要经商,离开上城。”
“老祖宗长命百岁,别说这些。”云月如立刻说着好话,道:“我们能和老祖宗您团聚,正是开心的时候。”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云耀祖道:“我总觉得计划有些问题,且不说云晚意好不好对付,就单说如今局势。”
“我们应该联合养女云柔柔赶走云晚意,再利用云柔柔的身份赶走她,这样也会轻松很多,更不用委屈老祖宗。”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这法子?”云鼎天摸着全白的胡须,冷哼道:“那养女不争气,我们没回来,她就被云晚意逼的声名狼藉。”
“若非还有和三皇子这点关系,估计云恒益早就把人赶走了,和她合作风险太大,利用她取得云晚意的信任,更加万无一失。”
王氏接过话,道:“你父亲说的是,再说后宅的事自有我们,你安心和外边的官家子弟结交。”
“淮安侯府三个儿子,长子是个闷葫芦,不善结交,二子冲动被逼去边关,三子暴躁无能,所以迟迟撑不起淮安侯府的大梁。”
“你争气点,早些打开局面,为以后铺路就是。”
“是。”云耀祖十分听话,又有些不屑:“那三个无用的东西,捏着淮安侯府这么好的跳板混成这样,儿子定比他们强。”
“好了,你们奔波累了,回去休息,日子还长。”老太太顿了顿,道:“云恒益不争气,可他爹有些本事,于先帝有恩。”
“我们要多加谋划,切莫让外人抓到把柄。”
云鼎天几人起身,恭敬的应声后离开。
屋内只剩下袁惠华和老太太。
没了别人,袁惠华再也不用装模作样,直直跪倒在老太太脚边,老泪纵横:“母亲,女儿不孝,多年来未曾在您膝下尽孝。”
“如今更是连累您一把年纪,还要为子孙操心劳神,费心谋划。”
“赶紧起来。”老太太十分动容,将她扶起后也抹着老泪:“那也是我的子孙,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还要感谢这机会,我们母女才能在这把年纪,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往后更是。”
“是。”袁惠华起身,倚在老太太肩头,道:“这些年鼎天十分争气,不需要我万事提点,林州云家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那是当然,他是你亲弟弟啊!”老太太摸着袁惠华鬓边的头发,感慨道:“虽然他小了你近十岁,可到底一脉相承。”
“就是委屈你,只能和我姐妹相称,还得和弟弟以母子相处,多年未有自己的孩子。”
“母亲,我天生无法生育,您又不是不知道。”袁惠华叹了一声,道:“弟弟的孩子们就是我的孩子们,我很满意了。”
“只等赶走淮安侯府这无能的一家子,咱们就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