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来人走远,安北宁的精神却没有放松。
她静静的趴在门背后,听着屋外的响动。
再一次,除了“呜呜”的风声和“曲曲、曲曲”的蟋蟀叫声外,院子里没有其他的声响。
安北宁来不及失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手上一直握着的木棒,也被她放在了身边,看着茫茫夜色,安北宁紧紧的抱紧了双腿。
不是冷,而是怕。
后怕。
她不怕死,但她怕她的孩子死。
两个刚刚出生的小生命,今天差一点儿就死了。
只要一想到劫匪拿着枪口指着两个孩子那一刻,安北宁就吓得直发抖。
想到孩子,安北宁有些担心。
她离开的时候,孩子们哭得声嘶竭力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之前几个月,他们一直跟她睡的,不知道离开了她,他们睡觉乖不乖?
安北宁的担心,此时孩子们是感受不到了。
可她自己现在的危局她却是深有体会。
先说她的住处,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里面只有少数几捆柴薪。
除了不影响她走动外,席地而睡的情况下,就岛上白天黑夜的温差已给她雪上加了霜。
再加上她一天没吃过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这种情形下,安北宁这一夜过得更加的艰难。
多少年没体验过饿肚子的她,一晚上听着自己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再加上人体失温后的低血糖,那滋味儿……
安北宁受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不住了。
一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安北宁就开始连续拍打着关着她的柴房门。
“砰砰砰……喂,你们抓我来,总不会是想饿死我吧?给我准备些吃的喝的,还有,我需要被子。”
安北宁趴在门后透过缝隙,看向空空如也的院子。
“当然了,没有被子,给件厚衣服也行。你们费了那么大劲儿把我抓来,还没达到目的一定舍不得我死了或者有死亡的风险吧?”
安北宁有恃无恐的提着要求,她想了一夜,对方不管为什么抓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而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这些人就不会让她那么容易的死去。
“闭嘴,才一天死不了。别太有恃无恐了,你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当妇人的声音从头顶来的时候,安北宁吓得一屁股往后跌倒坐在地。
她抬起头,看着半空中那乌漆麻黑的一头的长发时,差点尖叫出声。
“你……你……人吓人吓死人,小心你们血本无归。我不重要,我不重要,你们会抓我吗?去部队的大院抓人,这一回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吧?其实我还是很重要的,对吧。”
安北宁吐了两口唾沫,再次抬头看见女人扒开头发的脸,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没仔细看。
此时再看,女人右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像蜈蚣一般的疤痕。
从疤痕的形状来看,那应该是刀割的。
可以想象,当时刀割下去的时候,她一定很痛。
不过,安北宁不想激怒对方,一眼之后快速低下了头。
“快点给我拿吃的,喝的,老娘饿了。你……”
安北宁此时整个人都是飘的,头也有些晕,眼也开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