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一时没注意抱疼宝贝了,下次一定注意好。乖了,别哭了好不好?” 安北宁看着两个哭得很伤心的孩子,自己也想哭。 不过,她在哭的同时,也不忘哄孩子。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旁边牛春花看着母子三人拼着劲儿的流眼泪,一时也很是紧张。 她放下手上的毛衣针,接过安北宁怀里的两个孩子,拿起手绢一边给孩子擦眼泪一边又拿起地上孩子们的布娃塞到了小兄妹的怀里。 “乖孩子,别哭了。妈妈不是有意的,原谅妈妈好不好。来,和牛奶奶一起玩布娃娃。哎呀,这是谁家的宝宝啊,长得真可爱。不过,这么可爱的宝宝,长得很像我们大宝啊。当然了,也像我们小宝,对不对。” 牛春花拿着一个她自己手工缝制的布娃娃 ,在两个孩子面前晃来晃去。 布娃娃是按照安北宁的要求制作的,是一只和他们等身量高的可爱的兔免宝宝。 两个小家伙特别的喜欢,平时兄妹俩睡觉都喜欢一人抱一只。 果然,小宝宝都喜欢这样可爱的动物,一见兔子立马破涕为笑。 牛春花立马将免宝宝一人一个塞到他们的怀里,又把两人拉到一旁的地垫上任由两个小家伙说着自己的“婴语”玩乐去了。 一时间,屋里安静了下来。 “小安,你看着一下两个孩子。” 牛春花起身去了一趟屋外,很快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洗脸盆。 此时洗脸盆里还在冒着热气,很明显她是去打水去了。 她走过来,将洗脸盆直接放在了安北宁面前。 “洗把脸吧,我去给你准备午饭。” 说完,不等安北宁反应,她人又去了厨房。 等她再回来时,安北宁不仅自己洗了脸,她还给两个孩子也洗了脸。 “过来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再委屈,再生气,也不能饿着肚子。” 牛春花将手上的托盘往桌子上一放,转头又招呼起安北宁坐过去。 她没有热很多的菜,只是热了其中两道安北宁最喜欢的红烧肉和水煮鱼。 她一边将菜饭端出来,一边回头打量着安北宁的神色。 “长卿真和你吵架了?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回来?别怕,一会儿他回来,我帮你说他。” 安北宁没有动,只是抬头看向牛春花,眼眶又红了。 “婶子,华浓……华浓她走了。” 说完,安北宁再次哽咽了。 “走了?回老家了还是去东北了?她和家里关系不好,应该不会回老家。可东北那么远,她不要工作了?赵家人不都想方设法的想留下来嘛,她怎么想不通又……不对,她死了?” 牛春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到最后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安北宁,眼睛瞪得老大。 在看到安北宁眼泪再次流下来的时候,她手上的饭碗直接摔到了地上。 “真的死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死啊?她还那么年轻,又刚刚结了婚,正是要过好日子的时候啊……” 牛春花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说到后来自己也哽咽了。 她好像不需要安北宁的回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可现在谁也不能告诉我。事情出得很突然,她是被人害死的。但人跑了,长卿他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很复杂,我们只能等了。” 安北宁颓废的低下头,将胸再次埋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等她再抬起头时,她又恢复了刚才平静的样子。 “这两天我要去送送她,会有点忙。家里和孩子们就拜托你了,等我确定好华浓上山的日子,你再带两个孩子去送送她。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也是她的干儿子和干女儿。虽然一声都还没有叫过她,但名分定下了,就是定下了。” 安北宁想到这里,又把目光看向了两个还懵懂的孩子。 谁也没有想到,就过了一晚,那个疼爱他们的干妈,就再也回不来了。 “好,这个应该的。不过……小万的爸妈通知了吗?不管怎么说,也要等老人来见她最后一面才对。对了,她……她是枉死,需不需要找人超度一下?哦,不行,现在不允许这样。” 做为老派人的牛春花,想到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想哭。 超度这种事,被列为了封建迷信。 可在她看来,像万华浓这样年轻就枉死的人,超度不是为了活人,而是为了死人。 希望她们下辈子能投一个好胎,不要像这辈子这么可怜。 只是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父母那边公安会通知的,他们应该还在狮城吧?一会儿我去公安局问问,就知道了。不过法事不能做,但也要为她安排一个公墓吧。她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也不知道狮城那个公墓有这样的环境。” 安北宁想着万华浓以前说过的话,突然有些迷茫。 “现在有公墓吗?” 关于这一点,她还真没有了解过。 毕竟两辈子,她都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关心墓地。 “等等,这事儿你应该做不了主吧。不说华浓的父母有什么想法,就是赵家那个二哥,他会听你的吗?他和小万是夫妻,这事儿得他说了算吧。还有,听说这种立案了的尸……的人,不是咱们想安葬就能葬的。好像要等公安局的通知吧,至少也要案子结束后才能安葬。” 在公安局的家属院住了一年多,牛春花也多少听了些办案的流程。 安北宁的想法是好,但却有些天真了。 不过想到她平日不是这样的,牛春花反而很担心她。 “小安,你要不回房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人清醒了咱们再聊好不好?” 牛春花说着,上前来扶起安北宁。 安北宁懵懵的看了她一会儿,反手就拍了自己一额头一巴掌。 “是,我去睡一会儿。睡醒了,人就清醒了。”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于是她老实的跟着牛春花进了卧室。 任由她帮她脱了外衣外裤,直接爬上床拉过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不盼着清醒,只希望醒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