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其实，奶奶没出车祸，我是怕陈昱今晚对你……”
顾南栀话还没说完，孟悦妍已经起身，要冲出便利店。
路边，陈昱已经一把公主抱起李钰，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路边车里。
孟悦妍踉踉跄跄冲出便利店。
顾南栀连忙跟出去，两人在门口遇到了过来接人的王叔。
王叔几句询问间，黑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孟悦妍酒醒了大半，急速冲到自家车上，王叔和顾南栀也小跑上车。
“王叔，跟上前面那辆黑车，尾号4399，快！”孟悦妍指挥。
“好嘞，你们俩坐好！”王叔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追去。
“小栀，李钰是不是喝多了，所以陈昱送她回学校？”孟悦妍心中还抱有一线希望。
“我们跟上去看看。”顾南栀轻抚孟悦妍的后背。
王叔跟着黑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到黑车在格莱美ktv门前停下，正是陈昱给孟悦妍举办生日party的那家ktv。
“小栀，他们是去唱歌了。”孟悦妍的话像是安慰自己。
他们坐在车上，眼睁睁看着陈昱从车上下来，又一把从车里抱出李钰，李钰胸前的风光露出大半。
陈昱抱着她，一步步走向格莱美ktv。
不，是走向ktv旁边的希顿酒店。
孟悦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再也没办法自圆其说。
“王叔，走吧，我们回家，先送小栀。”孟悦妍的声音很低。
王叔有点懵，大半夜上演了一回急速追车，又突然打道回府了？但他还是听从吩咐，发动了车子。
“小妍，你。”顾南栀犹豫，此刻说什么安慰都显得苍白。
“我没事，别担心，早点发现早点离开人渣嘛。”孟悦妍抬头，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完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顾南栀知道要留给她一些时间，也没再说话。
车外的路灯飞速向后倒退，灯光反射下，她在孟悦妍脸上看到了两道晶莹的泪痕。
百鸣苑很快到了，下车前，顾南栀让孟悦妍和她随时保持联系，孟悦妍闷声答应。
……
孟悦妍到家，她飞速冲回自己的卫生间，打开淋浴，衣服都没脱，站在淋雨下放声大哭，水流打湿了她的全身。
陈昱是她的初恋。
她喜欢陈昱坏坏痞痞的样子，即使知道他们在食堂的偶遇是故意为之，她也觉得像偶像剧一样浪漫。
后来陈昱一直给她送零食送礼物，又在元旦晚会上暗搓搓的唱《喜欢你》表白。
16岁的女孩，被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追求，她怎么会不心动。
出于从小家庭教育，她还是拒绝了，她还想看看陈昱的诚意，但她心理其实已经松动了。
陈昱没有放弃，过年那天给她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的心为眼前的少年跳动，她答应了陈昱的告白。
恋爱很甜蜜，牵手、拥抱、甚至接吻，她从害羞到悸动。
她听得懂陈昱的暗示，但她知道，他们不能再进一步了。他们的年纪，不适合更进一步。
所以陈昱是因为她不肯现在就发生关系，所以才找了李钰吗？就不能等她长大吗？就这么急不可待吗？
所以陈昱对她的好，只是建立在要和她发生关系的目的之上吗？
脑海里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她生日时候，小栀说她妈妈让她早点回家。
有几次看电影，陈昱都选了9点场……
第一次晋级后，酒店一房间的玫瑰花瓣和两只酒杯。
昨晚玩游戏，她一直输一直喝酒……
以前她不愿意去细想，其实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孟悦妍在浴室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她才脱掉身上混合着泪水的衣服。
她擦干身体， 头发也没吹，倒在2米的公主床上。
她实在太累了，现在只想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