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办得那公司,家里确实投了不少资金,本人也挺费力气的,我们四年同学,既然可怜巴巴来求我,我就帮他引荐了几个人,并没想怎么样。”被紧急喊来的明笙气色还好,语气里却透着不耐烦的劲儿:“而且我都警告他别碰公司里的姑娘,他不听,大不了下回我不帮忙了呗。”
“你就是喜欢结交没用的垃圾!冯立家有几个臭钱又怎么样,你缺钱吗!”明光耀仍在气头上,骂得不留情面:“这种人品低劣、毫无自我约束力的东西做起生意也长久不了,我看就是他把你带坏的!”
明笙同样讨厌登上媒体被人议论,现在自己也很郁闷,只能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爸,你少说两句,就事论事冯立那节目点击率很高,经过这么一炒作受关注度有增无减,在歪门邪道上他也算是有点脑子,就是把我弟弟拖下水不厚道,况且light的艺人从不炒□□,明笙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一旦被观众所嫌弃,是注定要雪藏的。”萧姐两头轮番劝:“别的方面我不讲,涉及到利益的事,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冯立给了你多少好处,恐怕没有吧?”
“恩。”明笙回答。
“白痴!”明光耀更生气:“light迟早败到你手上!”
“不就是个主持人吗,至于吗?”明笙忍不住说:“再说公司是我姐的,我没想要。”
“闭嘴。”萧姐被搅和的也来了脾气:“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觉悟!”
“什么觉悟啊,反正爸早就说得很清楚了,我活着除了丢人也没什么用。”明笙侧过头:“以后我能做的,就是少在他面前出现。”
“那你就永远别出现!不想继承公司是吧!那你就别花light一分钱!”明光耀这人绝不吃硬,听到儿子阴阳怪气的便彻底气着了:“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看看你不当我儿子,不姓明,没有跑车,不住洋房,还有没有人愿意搭理你!”
“爸,爸。”明萧一看要坏事,忙拦着他的胳膊。
可是明光耀已经按铃把助理叫了进来,怒道;“把明笙的信用卡和存款全给我停了,房子车都收回来,以后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明笙见当着外人他竟然下此命令,立马就把钱包掏出来,各种黑卡丢得到处都是:“收就收,我还不稀罕呢,不用麻烦人家了,我自己会滚!”
说完他就气势汹汹地跑了出去。
“您这是干什么,他伤都没彻底好,您叫他去哪儿?”明萧着急的问爸爸。
“狐朋狗友遍天下,你还怕他饿死不成?”明光耀在助理的伺候下服了两片心脏病药,然后就颓然的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一动不动。
其实处理掉这一个小□□,几乎不用吩咐,便是light易如反掌的日常。
大概是因为儿子迟迟不能分清事理、独立做人,才叫父亲大为光火吧。
明萧觉得很伤心,小声说:“是我没照顾好他,辜负了妈妈。”
“萧儿。”明光耀看向女儿。
明萧没再讲话,擦了下眼角,便跟着弟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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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讨厌自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呆站在家里的明笙像是掉在了冰窟窿里面,随便拣了几件衣服塞进书包里,便不知再该拿什么是好。
这么久都没疼起来的伤口,因为跑得太剧烈而变得刺刺地作痛。
就像他死灰复燃的委屈心情。
这么多年了,也曾想让父亲高看两眼,可是他总有说辞来证明自己百无一用。
努力练吉他,被骂成玩物丧志。
赛车获了奖,说这是作死。
考上首尔大学,讲人家都在国外留学。
反正……
明笙觉得很闷,看到一大一小的猫朝自己溜达过来,便抓起塞进笼子里,把房子和车库里那排爱车的钥匙全塞给尾随而来的老爸的助理,背起包飞快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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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的鸣笛在清净的公寓楼下里很刺耳。
已经等了半天的萧姐见那小混蛋故作听不见,只得离开车子追了上去:“爸爸今天比较激动,过阵子他就不气了,新闻的事我帮你解决,你老实回去待着。”
“不用,随他便吧。”明笙少有的低落。
明萧很无奈:“这回是你不对,讲过多少次,不要乱交朋友,不要被人利用”
“我对过吗?”明笙抬高声音,而后扭头:“正好,我自己养活自己,你们谁也别再烦我。”
“喂,你去哪儿啊?”明萧踩着高跟鞋跟着他真是费力。
“要饭去!”明笙喊了句,就冲出公寓花园拦了辆出租车,抱着猫笼子坐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姐在大太阳底下叹了口气,无奈失笑,倒也觉得弟弟真的变了很多,从前他再怎么耍脾气,也舍不得身后这优渥的物质条件的,要说把那些车夺去,还不如说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今天竟然说走就走,半点不含糊。
这座城市虽大,但思来想去,小混蛋现在也只有一个地方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