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盯着对方脚下渐渐扩散的水渍皱皱眉头,一脸嫌弃。
“你啊,真的白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仆人却嘲讽一句“放心,你还有用,俺们咋舍得杀你呢。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董……。”郑直犹犹豫豫,报出名字“董天宝。”
“咋自个名字都记不住?”仆人揶揄一句“不是假的吧?”
“你要赶尽杀绝,俺傻了还告诉你一清二楚?”郑直终于鼓起勇气反呛一声,却立刻捂着肚子趴在了车底水渍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刚刚车厢里两个人都没有动,不用讲,一定是那个会妖法的文士做的。
“你的手下住在哪个房间?”
“多少人?”
“你姓啥?”
“你在安阳的朋友是谁?”
“你是哪的人?”
“你滞留在此意欲何为?”
“你的手下住在那个房间?”
“多少人?”
“你还是不是童男子?”
“你的左右手为何有茧?”
“你的身上这些伤哪来的?”
“你的这东西为啥这么大?”
面对千奇百怪的问题,郑直开始还能咬牙坚持,可是很快,在尝到了一顿加餐后,就竹筒倒豆子全撂了。可是这二人却并没有罢休,又将之前问过的问题,重复追问。若不是他们关注的地方越来越奇怪,郑直毫不怀疑,他的答案会前后不一,好在他挺过来了。
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两个教匪好整以暇的推开车窗,一边让外边新鲜的空气驱散车厢内的污浊,一边欣赏起了沿途风景。不再看车底木板上,如同死狗一般的郑直。
郑直听陈守瑄讲过,童子尿的诸般好处,不由后悔,咋没破戒之前存一些。如今倒好,童子尿没喝到,金汁倒是灌了一肚子。
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外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俺去解决了他们。”文士起身向外走去。
仆人原本也打算起身,见此只好坐到窗边,推开车窗,对已经下车的文士道“莫要纠缠,快去快回。”
“晓得了。”文士头都不回的走进了小繁楼。
仆人叹口气,缩回身子,就看到一个拳头带着尿骚味直冲他而来。不等他反应,已经打在了他的喉结位置,对方得手之后并未停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伴随着一声骨骼断裂声,仆人的脑袋诡异的扭向身后。
郑直放下仆人,立刻搜身。然后来到车窗旁,轻轻推开车窗,露出一丝缝隙。瞅了瞅周围,车外有个陌生人站在贺五十身旁。对方的一只胳膊放在了贺五十后腰上,显然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他立刻来到另一边如法炮制查看外边情况,还好没有人。
郑直拿起仆人的连弩,研究了一下,对着仆人扣动悬刀。几次之后,终于触发,两支短箭射在了仆人身上。他瞅了瞅效果,箭杆威力确实不弱。倘若这个教匪讲的箭上有毒是真的,连弩绝对可以用来对付那个文士。
又练习了几次熟练掌握后,郑直坐在了朝着车门的正中位置,大喊“你干啥,想杀人,救命啊!俺,俺和你拼了……打死你,打死你……”
话音未落,车门打开,一个身影拿着匕首冲了进来。不等他反应,两枚带着寒光的短箭正中此人头部,当即倒地不起。
郑直赶忙起身,又给了这人两箭,然后才将倒卧在车座的贺五十拽了进来,关上车门“老贺,老贺?”一边呼唤一边掐人中。
不多时贺五十醒了“东家,没事吧?”
“这有嘛事。”郑直呼拉了一把脸“快去,到外边,还跟刚才一样。”
贺五十立刻明白郑直的打算,赶紧起身猫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