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伴随着刘仁的发令,黑脸汉子拿起酒坛开始大口的喝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对面,由草原各方贵人推举的一位矮个壮汉也不敢懈怠,赶忙拿起酒坛往嘴里灌。
五坛酒自然不同于一坛,输也好,赢也罢,你得先把酒喝完。喝不完就白搭,因此,矮个壮汉并没有如同那图台吉二人之前一般牛饮,反而类似刘志,有规律有节奏的喝了起来。
“刘掌柜侍卫喝干一坛。”可有人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不多时就传来了刘仁的声音。
尽管那图台吉一侧的众人已经开始鼓噪起来,可是矮个壮汉不为所动,依旧选择稳扎稳打,按照他的节奏来“草原勇士喝干一坛。”
刘仁话音刚落,又道“刘掌柜侍卫喝干句,一边开始完善他的计划。
郑直承认他善于货殖了,六婶讲的没错。当他看到那个求救女人的时候,就明白了。俺大明的人,就是贱民,也只能俺们欺负。更何况,鞑子掳掠的都是良家,身为七代人都为大明流血,戍边的军户子弟,他做不到熟视无睹。不过就是损失一条财路而已,他已经有十几万两银子了,不在乎。
更何况,道家讲究盛世封山修行,乱世下山救人。他相信,这就是祭奠师父在天之灵最好的方式。
郑直盘算的很简单,挑起私市双方的矛盾,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死了人。如此,就再没有人敢来参与私市了。名声臭了,招牌砸了,哪怕刘宇事后安然无恙,私市也搞不起来了。至于死谁,他言出必行,刘成恩和焦希周都走了,凭啥刘仁能逍遥法外。
至于张荣,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放走。法不责众,这事参与的人这么多,若是对方为了这事把乡党卖了,张家祖坟还要不要?再者,首辅的女婿都有份,张荣这么剔透的人根本不用自个关说,就该懂啥能讲,啥不能讲。
第二日一大早,郑直召集朱千户等五人直接道“今晚上跟着俺做票大买卖,回去以后,每个人五百两。”因为有了昨夜朱千户的摸底,他并没有再故弄玄虚,直接开门见山“死了的,一千两。”
众人互相瞅瞅,这次刘三没有再拖后腿“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五郎只管吩咐。”
“好。”郑直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讲出了他的打算。
伴随着远处的牛角号声,为期两日的私市正式开始。在来字号掌柜刘能带领下,众商贾每家带着一车货来到了距离鞑子毡包十丈的地方一字排开。如此安排,是为了保证公平。每家占地都是一般,货物若卖完了可以去营帐再取。
私市不设平准,买卖全凭双方自愿。郑直的货车并没有与来字号的货车挨着,毕竟双方卖的货物相同。
他一边躲在角落抽烟,一边盯着不远处的鞑子毡包。
“东主。”刘三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献宝似的道“刚刚刘能那个老小子给了俺们一麻袋烟丝还有几根烟杆。”那图台吉赌品不错,一大早就让刘能告诉他们接收昨夜赌赢的马。
郑直笑笑“那刘掌柜就分给大伙尝尝好了。”
刘三应了一声,笑呵呵的走了。
朱千户则坐到了郑直跟前“五郎,有不少商贾又跑进鞑子的毡包去了。”
“来这的,有哪个是正经人。”郑直一语双关的回了一句。
朱千户点点头。
“老乡?”这时跟前传来询问声。
郑直和朱千户起身。
“咦?”车旁一个操着中原口音的鞑子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拦住了身旁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恁了谷蹲那儿,弄啥嘞啊?”
“买锅?”郑直对这些鞑子有关内人口音并不奇怪,每年他们从各地掳掠人口不知凡几。拿起一口锅,敲了敲,递给对方。
“真不瓤。”鞑子接过来敲了敲,听了听“咋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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