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芷现在还穿着刚刚用于伪装用的内侍的衣服，容恒看她的眼神带着些好奇。
她不经意的解释道：“可能我说了你不会理解，这是我和司玖之间的小乐趣。”
容恒果然更不理解了。
但他要理解的区域显然也不在此。
司玖的腿是他在齐晏桉寝殿偷换万民书的时候摔倒的时候磕破的。
他本身就比一般人要脆一些，这一摔带着原先未好的伤口都一起摔破了。
那伤口都像有些要发脓一般，撕开纱布看，还是一片可怖的血肉。
“你这个伤口恶化的很厉害。”容恒先说了现在的情况。
“那怎么办？”最不淡定的就是温白芷了。
容恒想了想，说道：“不知你可曾听过刮骨疗毒这个故事？”
这故事在座的三人都听过。
但温白芷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故事与司玖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
可司玖却是明白的：“已经要到需要剔除腐肉才能恢复的境界了吗？”
温白芷闻言立马回头看容恒，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不需要的回答。
可容恒的回答却是：“看样子是已经到这一步了，虽然我也不想，但事实就是如此严重。”
他继续解释着：“早先你受伤的时候就很严重，这之后又是摔下楼梯，又是多次摔倒的，根本没有给伤口好好养好的机会，反而是越拖越严重，如果再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我怕是你这条腿都难保。”
“不能，这不能的。”这就相当于现代的截肢，温白芷一百个不想看到。
容恒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这是最后的最后了，现在还有办法，就是将司玖腿上这些腐肉刮除，再配上先前他用于长新皮肤的药粉，就像是他之前祛疤那样的步骤，想必会慢慢恢复起来的，除此之外，现下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连容恒也束手无策了，可见如今的情况确实很危险。
温白芷无法替司玖做决定，虽说她现在也觉得容恒说的是最好的办法，但她到底舍不得司玖吃苦。
最后还是司玖自己给自己做了决定：“那来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之前无数个他性命垂危的紧急时刻，每个时候他都愿意赌上一把。
犹豫反而会影响他的之后。
容恒早就知道司玖一定会答应这事，但他真的答应的时候，就连容恒都有些于心不忍。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司玖实在是太苦了。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做这事？”容恒问。
眼下他们还需要送生机丸给尚瑶，自然不是现在就做。
司玖说道：“明日吧，明晚到驿站休息的时候，就麻烦你帮我一下了。”
“那就明晚，”容恒起身要走，“正好也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明日要用的麻沸散，可不能真的把你给疼死。”
其实司玖最不怕疼了，他以前也没有主动要用过麻沸散。
但现在温白芷来了，容恒就总觉得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由着司玖胡闹了。
他也是有人保护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