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右手扯着报纸,脸色苍白如纸。
报纸整整一版,刊登了她与未婚夫黎之恙的订婚消息,
“黎家公子心系谢千金,海誓山盟绻漪情深”,一张大幅精美照片。
黎之恙精致的白衬衫,套着剪裁合体的西服,灯光照耀下,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映出一圈耀眼的亮光。身姿窈窕的她,穿一件时髦的乳白色深v晚礼服,与他谈笑宴宴,风情万种。
他左手搭在谢安宁的纤腰上,右手托着谢小姐,两人相拥相依、翩翩起舞……
安宁默了默神,将报纸扔一旁,平复着纷乱的心绪。
黎家与谢家是名门,婚事马虎不得。
三天前前,她从昏迷中醒过来,……黎之恙激动万分的,家长也没反对,议定婚期对外公布。
她又重新穿回来了!
和平呢?他一定急疯了!
安宁鼻子一酸,胸口堵得慌,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小姐……”焦急的声音传来。
安宁扯了扯报纸。
这么急,该不是有事?
林默乐颠颠地小跑过来。
明眸善睐的她,有些很陌生,像变了个人。
她眼眸是空濛的,眼神涣散,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手里捏着一张报纸,像是着了魔怔了一般,呆呆的。
“小……大小姐?”林默不确认,她在不在听。
安宁转一下眼珠,有气无力的,“嗯,……有事?”
“黎先生来电话,约你去马场!”
“不想动!”安宁懒懒的。
“黎先生说,你要是不动,他亲自来接你!”
……
安宁出现在马场。
她脚踏棕色鹿皮软靴,卡其色窄袖紧身骑装,策马前行英姿飒爽。
黎之恙一身黑色骑装正在场内飞奔,瞥见安宁骑马进场,她娇俏的身姿,立时勒紧缰绳,让马慢慢减速。
他俊眉上扬,幽深的眸子漾起笑意,朝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安安,准备赛一场?”
她像没听见他说,整个人呆呆的,
黑白分明的眸子没了神采,像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安安?”
黎之恙勒住马,转过身,脸朝她大声打着手语,“安安,不下场?”
“嗯,”她瞥他一眼,心不在焉的,“很久没动了,有点乏!”
“我以为,你天天躺在床上精神越加不好,应该出来多锻炼。”黎之恙望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
“对不起,我还是没准备好。”她苍白的脸上没有笑容,神态也是慵懒,浑身没有一点劲的。
“那……我陪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知道回去的路。”她转身,突突就跑了。
黎之恙眉头紧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
她的心,一直还留在30多年前,留在那个叫魏和平的男人身上。
……
昨日晚宴,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心仪的结婚对象,
放弃无妄的感情,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压根听不进去。
便对他念念不忘,得知黎之恙回国,便直奔他来
白流川不放心妹妹,怕她在江陵吃亏,从北都紧跟过来。
陆少,看上去很紧张那女子。
白流川再次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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