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
谢安宁心下一惊,使劲眨巴着眼睛,“我眼神不好,离得又远,……哪能看清是谁?我自然是要问问的。”
“看不清?……这阵子忙着准备考试,视力下降了吗?好好休息几天,过一阵会好的。”丁芳心下一软,笑道,“魏和平模仿港台范还挺像,照猫画虎的本事上了一个台阶,也难怪你认不出,不是那边花痴嚷嚷,开始我也没看出……”
哦,这魏和平是学生?
“不是职工联谊会,他……怎能上去?”安宁眨巴着眼睛。
“爱显摆呗!”丁芳撇撇嘴,“他爸魏百万是高町镇名人,他家有个批发市场,矿山采购的人巴结他爸,……”感情这年代也拼爹的?
安宁心里直乐。
舞台上换了人唱起来,咱们工人有力量,一群姑娘们围着他在载歌载舞。
姑娘们化淡妆,说不上多美,但脸上洋溢着年轻的朝气,身为工人的豪迈与自豪,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原生态表演的安宁看得目不转睛。
“旁边有空座,麻烦挪一下!”身边有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谢安宁从舞台上收回眸光。
一道颀长的身影站立着,这人很高,看不到他的脸。
不就挪一个座位?初来乍到的她自然不能太膈色。
“哦,好!”安宁往左侧挪了一个座。
“谢谢,”那人说得轻飘飘的,长腿稍稍一抬,在安宁和丁芳中间坐下。
他顿了顿,看向右侧,“丁芳同学,高考已考完了,你准备填哪里的学校?”
谢安宁扭过头,看到,丁芳一脸惊诧望着这人。
这人侧身坐着,身子、手、脚都长长的,白衬衫上的衣袖向上挽起,裸露出他筋肉结识的小臂,套在裤子里的两条长腿弓着,大腿弯绷得很紧。他的额头和鼻子构成了完美的轮廓线,几乎浑然天成。
侧颜完美。
这侧颜,怎这般熟悉?
谢安宁一怔。
想都没想,她右腕抬起,捏住他微翘的下巴,生生将他的头掰过来,直直面对着她。
他棱角分明的脸变了颜色,阴沉得吓人,一双桃花眸怒目而视,嘴角不羁的笑意已收起,换成了冷漠疏离的神态。
黎之恙!
安宁记得,她准备要大闹婚宴,是黎之恙将她带离了婚宴。
她在他卧房陷入昏迷不能自主,不知那边什么情况了。
难道,他跟着一起穿来了?
她眸子眯起,眸中波光滟潋,“是你?!”
那人身子一震,全身瞬间冰凉仿佛冻住。
“赵安宁,松开你的爪子!”
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闪烁,愤怒的眸光扫过来,喷薄的鼻息满是危险信号,咬牙切齿的,“除非,你不想活了!”
不,不是他!
他虽有一张与黎之恙相似的脸,却没有黎之恙深沉世故和老谋深算,这是一张年轻而富于朝气的脸,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呀,她调戏了小鲜肉???
农村来的赵安宁,怎能这般胆大无礼?
谢安宁颤了颤,缩回了自己的手。
“噗!”
“赵安宁真是不要脸!”
身后有人嗤笑着,“魏和平那样……,她还不死心?她还敢用强?上赶着往前扑,是有多不要脸!”
安宁瞥了一眼,是方才那几个狂热小妹之一。
“她,连死都不怕,还会要脸?”另外的讥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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