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采集的食物还有剩,傍晚退潮我再去滩涂那捡点海鲜回来,应付个两天应该没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安凌的形踪以及小荞的身体。”苏黎歌有条不紊地叮嘱着,人已走到门口。
秦扬风正眼也不眨地打量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脸上有东西?
“走吧。”秦扬风却转身离去。
她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这成熟像岁月沉淀下的痕迹,让人惊喜,也让人心疼,让他总是情不自禁去猜测到底要经历多少故事,她才会成长为今天的模样。
……
从薛晨屋里出来,苏黎歌弯腰捂了捂肚子。
“怎么了?”秦扬风发现她的异常。
“没事。”她挺直腰,若无其事。
小腹有点闷,算算时间,快了。
大姨妈快了!
她有种想哭的。
“你刚刚问薛晨的问题,是有什么发现吗?”看他还想再问,苏黎歌赶紧转了话题。
“嗯。我在安凌房间里时发现她的窗户的插销坏了,窗户无法锁上,用纸卡着才能合拢,如果有人想进来,从窗户外面轻而易举就能闯入。”秦扬风开始向她分析自己的发现。
苏黎歌马上打起精神。
“你想说有人闯入安凌房里把她带走?”
“不。安凌床上的被子叠得整齐,她昨晚没有回自己屋。”秦扬风摇摇头,和她停在了天井里,“我想说的是那个神秘人。我在安凌窗台和窗下的地上发现了楼后的黑泥,有人曾经踩着窗台爬进这间屋子过。”
之前他们曾经分析过,如果神秘人是他们七人中的一个,那么极有可能是楼下的某一人,他从楼上跳下后,马上从窗户回到自己屋里,再装作听到安凌尖叫声从屋里出来,和大家一起跑上楼。而这个人就在赵铭安与沈束中间,因为只有他们两房间的位置正合适。
“你的意思是……安凌?不对,安凌是唯一目击,没必要这么做。那么是……其他人通过安凌的房间出来?”苏黎歌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
可这样一来,一楼所有人都有可疑。
“是。”秦扬风继续说,“我原本怀疑的是赵铭安。因为我在楼后观察他们窗户时发现,他窗台上的漆被蹭掉一大块,像是被人踩掉的,而沈束房里的窗户插销锈死了,根本打不开。”
“等等,你怎么知道沈束房里的情况?你偷偷进过他房间?”苏黎歌扯住了他的袖子问道。
“咳。”秦扬风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讪讪地摸了下鼻子,没回应。
事实上,不止沈束的屋子,赵铭安和薛晨的屋子他也偷偷进去过。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要是撞上真正神秘人,你……”苏黎歌气得真想抽他两下。
秦扬风忙拉下她的手,讨好道:“我这不是没事。你要再大点声儿吵得他们都知道了,我恐怕就真有事了。
苏黎歌这才恨恨闭了嘴。
一激动,她肚子又不舒服了。
“在问薛晨之前,我已经找赵铭安了解过了。他、严小荞和赵铭安三个人的说法一致,当天晚上他们听到安凌叫声时出房的情况,和薛晨说的一样。”秦扬风悄悄把她手捏在掌中握着。
苏黎歌拧眉思考他的话,压根没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掌中。
如果那个人是从安凌房里出来,那么薛晨和严小荞同时从后面赶上来,就不可能是他们两人,而薛晨与严小荞又同时看到赵铭安从屋里出来,只有沈束在众人出来之前,就已经站在楼梯口了,没人看到他从哪间房出来的。
“沈束……”苏黎歌猛地抬头,“你是说沈束?”
秦扬风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私下找刘文修、赵铭安问过,他们都不肯透露参加这个同学会的原因,但可以肯定每个人收到的邀请信署名都不同。而依薛晨和严小荞说的来看,真正的组织者应该对他们几个人都非常了解,才能抓得住所有人的心理,将他们骗来这场同学会。”
“所以,这个人肯定是他们中的某一人?”苏黎歌斟酌着开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沈束对这地方表现出了异常的了解,这从上次他救她出火场时就能看出。若他真是那个神秘人,他会知道安凌房间窗户无法锁上一点也不奇怪。
再加上他对“案发现场”里物品的摆放所表现出的无意识强迫,每样东西都必须归到最准确的位置放好,这也让人觉得古怪。若不是对案发现场熟悉到一定程度,他不可能下手那么精准,就像事先经过无数次演练般,宛如这现场就是他布置的。
而所有人中,也只有他有动机把他们抓到岛上——为了洗刷冤屈。
“沈束!”秦扬风忽然开口。
苏黎歌猛地转身。
沈束站在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地方,正冷冷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