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不由好笑,似乎这楚都里敢动唐沐霖的还真只有那位楚皇了,虽然同为作死,但他应该不会真把自己作死才是。
“不准随意编排陛下!”唐羽星一脸怒意,这都什么时候了古月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不过她又觉得在理,自己父亲可是唐问天啊!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妥,怎么潜意识里自己也把自己父亲当成了大魔王?!“咳咳,大哥被京兆尹的人带走了,的确有圣旨。”
“哦?这样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先缓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说看吧。”
努力坐直的古月被上官铃兰轻轻扶起靠在了自己身侧,也算是坐了起来不那么失礼。
“月哥哥你不担心么?为什么觉得大哥问题不大呢?那些人敢来我们家抓人,一定是有恃无恐了!”
唐晓焱一脸疑惑,可她有什么就说什么,言语中不自觉地带着某种骨子里的傲气,对她而言敢在唐府门前闹事,可不就是有恃无恐么?
“嗯,你们也是关心则乱啊,没事,我好好说清楚也让你们放心点……试想啊,这楚都上下,谁敢招惹大将军呢?而以大将军那护犊子的性子,谁动了你们兄妹中的任何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死得不明不白对吧?就算是陛下……嗯,你们懂我意思哈,所以这么明火执仗来唐府抓人,恐怕是真的有牵连为了平息百姓的舆论而必要的,可越是如此,唐兄越不会有事的,否者唐将军就知道自己该找谁去说理了。”
编排唐问天的时候,古月总有种莫名的恶趣味,不禁没有控制好表情管理,露出了些许笑意,随即招到了唐霁凰的暴栗镇压,“好好说话!”
“咳咳,嗯嗯,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先别太着急,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咱们集思广益先,话说我睡觉前唐兄还来过的,说是昨晚那些杀手被移交出去了,怎么我睡一觉他就出事了呢?跟那些杀手有关?”
古月的疑问得到了肯定答复,唐霁凰让唐羽星来细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因为她应该更理智点。
于是古月听到了完整版的楚都风云,不由愣住了。
“我睡了多久来着?”
“回大人,您大概就躺了不到一个时辰。”方护卫长言语中还是带着歉意和心疼,自家大人这养伤是真的困难啊。
“短短一个时辰里,这事就能发酵到如此地步?背后没人推动才是有鬼呢,嗯,让我想想哈……原来如此,啧啧,老狐狸啊,真是老狐狸!就不能消停点让我好好休息么?”
古月一边摇头一边气急反笑弄得周边人一头雾水。
“你又对陛下不敬!”只有唐羽星地群情激愤,这招是在诛心啊!你们家和皇甫家有仇么?”
“怎么可能……”唐羽星立刻反驳,不过一想到自己父亲还是有点心虚,“大哥那么与人和善,肯定不会得罪谁的,至于父亲,他那并不是眼高于顶而是的的确确没有几个人可以让他平视对吧?所以要说皇甫大人会不会因为父亲的某次无礼而记恨,也不至于吧,父亲至少对于皇甫大人本人还是尊重的,毕竟是长辈!”
“怎么说呢,这事原本陛下不可能直接下手抓人的,但舆论这事很可怕,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就会成为某种推手,而这事,说到了唐兄是为了我又不能抗旨,所以安排后手在途中将人做掉,看上去合情合理,也的确很符合百姓们的观感,因为唐兄是为了帮我,帮我就是在帮大楚,更何况那些杀手本就是罪有应得的阶下囚,杀了也就杀了,恐怕在唐兄被捕入狱之前,所有百姓都会这么想,可这就是对法度的挑战,陛下绝不能允许或者姑息的,直接下诏抓他也就是为了防民之口啊,啧啧,这皇甫大人也太坏了!”
虽然依旧不敢相信,可还是接受了古月所说的“事实”,众人一时无语,心中某个单纯的地方被破坏了……
“可是,可是他老人家这是为什么呢?就算只是出气也不至于如此过分吧?我还是不信皇甫大人会如此不顾大局!”
作为军人,唐羽星可没少听过这位帝师的传说,在楚国的风雨里,皇甫大人真就是活着的传说,他大半辈子的操劳才换得了楚国今时今日的太平,这样一个人怎会为了意气之争而构陷一个很有天赋和前景的晚辈?!
“你说对了,那位老大人怎么可能不顾大局?不过我也说了,唐兄不会有事,所以他也并没有真的损害你们家的利益,也不会真的和大将军结仇,只不过,他应该是看到楚都街面上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而我这算是当事人的家伙竟然在做着白日梦,一时看不顺眼就要逼我出来呗,事实上在他编纂的传言里,除了唐兄所涉及的事情意外,哪一件不是事实呢?可当街暴乱还是发生了,若不是唐兄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以,接下来就是我这个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打工人粉墨登场了,唉,天生劳碌命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