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姐?恭喜啊,虽然知道您肯定能晋级的。”不明所以的古月微笑着说着恭维。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啊?”
孙逸月的表情十分认真,而她紧握着拳头和要紧的牙关,倒像是在挣扎或是纠结。
“我上次只从丹火就判断你的无能,而且无法通过初赛,是我的错,也是我坐井观天了。”
“哦,这个啊,没事的,毕竟方式与传承不同嘛,我这确实不太正统。”
“不,不是的,你的天赋绝对不凡,能够淡定自若甚至吃掉参赛的成品,如果没有绝对的自信是不敢如此的!”
孙逸月的脸色渐渐绯红,情绪的激动开始不受压抑。
“其实我并没有接受过类似的比赛,也自然不清楚有没人这么干,不过我自己的情况还是能了解,刚刚精神力不太够了便恢复一下,好在时间上来得及。”
“好,好吧,我们不纠结这个了,我是想说,你在炼药一途一定能有一番作为,但是楚国的现状确实无法支撑你的进步,尤其是丹方这块,你想要突破三品还得自己跑来争取,这个本身就是问题,影响你发展的大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我有办法为你解决,你能听听么?”
“孙小姐是想谈谈合作么?可以啊,如果能提供我一些丹方去研修,需要合理的代价我都愿意支付。”
“不是,不是的!”孙逸月的情绪愈发激动,让古月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入赘孙家!”
一时间会场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何止吃瓜群众,还有古月本人。
“入赘?!”古月很怀疑这个词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因为他很难相信这个词就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这么说太突然,但我真的是认真的,虽然我比不上唐霁凰,可你毕竟被他父亲赶出门了,这方面在孙家你不需要任何担忧,而且我可以保证从一而终……”
说到这里,孙逸月眼角的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流下了。
想要去拭去却又觉得不太合理,古月被眼前少女那份决心所感动却又真的很伤感。
因为她的决心很显然是在将自己推入火坑,古月就是那个火坑。
“那个……孙小姐啊,我很感谢你能当众认可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不过这婚姻大事,我还比较保守的,这突然而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无论接受还是拒绝,咱们能不能回头再慢慢商量呢?”
“可……可以的,我知道现在太过突然,不过我是想说,公开宣布就是让所有人见证,而且我决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正因为我们接触不多认识尚浅,所以选择了这个方式,如果让你左右为难还请见谅。”
“不会不会,嗯,孙小姐的意思我很清楚地了解了,事后咱们可以多接触多讨论下,你看如何?”
“可以,听你的。”
说完这些,孙逸月捂着自己的脸逃离现场。
“唉,是多大的压力能把一个少女逼到如此境地呢?”
古月的感慨无人回应,因为身旁两人盯着孙逸月的背影都十分不善。
这个和大赛毫无关联的插曲,硬生生将慕容荻的高光给掩盖,观众们对初赛的谈资最多的是“孙家小姐为何如此大胆?”
选手们回到房间休整,等待次日的复赛。
古月的房里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老者。
“前辈有何指教?”
“你也别太紧张,这次并不是学院或者大赛需要找你麻烦。”
“岂敢岂敢,如果有任何需要晚辈都理应配合才是。”
“好了,别说那些虚的,老夫是为逸月而来,他祖父是我兄长,我是她叔祖。”
“晚辈见过孙长老。”
“长老会里可是有四个姓孙的,你可以叫我刑老。”
“是,刑老。”古月忍不住腹诽“你一开始就直接说呗!”
“你一定觉得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对你说那些话,太过不含蓄了对吧?”
“这个……怎么说呢,主要是和孙小姐算上今天总共才第四次见面,就很突然。”
“是啊,很突然,但你也别怪她,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嗯,听孙小姐提到过,她的父辈们都走失了?”
“好多年的事了,只不过没找到尸体而已。”刑老的语气尽显疲态。
“刑老节哀。”
“我们几个老头子倒还好,只是苦了这孩子,明明应该是青葱浪漫的年纪,却担负了家族的未来,她也和你提过那次参选太子妃的事吧?”
“是的,因为在下和唐家比较熟。”
“你的资料自然也被我们收集了,突然在楚国崛起,然后凭一己之力打倒了炼药师协会,连唐问天都对你没办法只是赶出门而不是直接杀了,可见你是个不得了的小家伙,尤其是这几日,你的天赋在学院里已经不是秘密,院长亲自说出那晚就是两个三品炼药师和六个地阶高手去袭击,却被你轻松反杀,各个家族自然都升起了结交之心,而我们几个老头的态度也被逸月知晓了。”
“您能如实相告晚辈受宠若惊。”
“别误会,不是我们让她去直接跟你那么说的,这孩子有时候太过苛责自己,就像那次去参选太子妃,也不是我们让她去的,唉。”
“原来是这样……”古月想要从现状进行分析,如果这个刑老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包括参选太子妃在内,其实都是孙逸月有病乱投医,但如果这个刑老只是在推卸,那么就是这群老家伙完全不把孙女当人了。
“当然了,突然这么说你也很难相信,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接受或者拒绝,而是舍了老脸来希望你给她一个机会,这丫头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旁人很难理解的,都觉得咱们孙家家大业大,可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天天更加不顶用了,偌大的家族还能指着谁呢?”
“是,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孙小姐确实是个很有责任心也很努力的人,从不多的接触中我还是能看出一些,至于您说的给她一个机会,这个就太言重了,其实我原本只是个差点饿死街头的小乞丐,机缘巧合入了炼药一途,但也仅仅只是个轮椅上的小家伙而已,与孙小姐相交,没有嫌弃我高攀便好。”
“你啊,早知道你就是个不老实的小家伙,应该是生活所迫,不虚不行,算了,你能给老夫这个面子就好,日后真的不能成为一家人,也希望别成为仇人,至少别太伤那丫头的心就好。”
“是,晚辈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