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准备去美国①

这边忙着价格本改造的实施，那边又紧张地落实着春交会成交的合同。现货交易改为期货交易，从大的方面来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在具体实行上，我们则又是“没罪找枷扛”，过去没有的压力，现在全来了：以前是布置现货、生产销售现货，没有交货期的压力，而现在则是到期得交货；以前是收现货，质量不合格可以不要，没有质量过不过关的压力，而现在则是交货的质量必须和样品一样；工厂们各个方面的水平，主要是生产力、管理、技术水平等良莠不齐，收现货时可商量、能将就，而现在则是必须整齐划一地如期交货；还有就是现在出口形势较好，为促进生产，出口额总会超出生产能力，工厂为了扩大生产，就会招收新的工人，这样势必会影响生产速度和商品的质量等等。总而言之就是问题层出不穷，让人不胜枚举。哎，做买卖就是这样：没有成交时，忧心忡忡，害怕完不成任务；有了成交，又担心工厂生产不出来，完不成任务！出口额上去了，仓库的保管员又会怨声载道：“挣的钱还是那么多，工作量可是加大了不少呀！你们少干点吧！”仓库的工人更是抱怨道：“这活干不过来了，你们自己卖的货，自己过来包装吧！”公司内部的热闹还没完，外边的商检也来凑热闹，每星期都到公司发货部门或去工厂抽检质量一次，这是对出口商品质量有利的事情，但真怕一旦有品质不合格的，他们不放行，那可就玩完了。还有就是报关时，还得分清楚是银蓝还是景泰蓝，这边的业务员若稍有不慎，没去分开这两个品种，那就有“闯关”出口之嫌。每天上班各种琐事层出不穷，我积极调动两位副科长的主观能动性，重点过问客人信用证的到期情况、重点客户的备货发货情况，而货源方面则多注意生产进度，尤其是在收到信用证的客人和钱已经到账的客户，合同的生产进度，当然也免不了直接参加对客户的业务谈判、和下厂员一起，挨村进户的了解生产状况，赶上星期日就带着孩子一起到农村去。此时的四科，正有条不紊地推动着各项工作稳步向前。

一天下午，陈经理把我找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道：“咱们北京市在今年九月份，要在美国纽约开一个经贸洽谈会，经贸委主任亲自带队，各公司由经理或副经理带队，还有一些其他的局、委、办的同志参加，咱们公司由管货源和三产的刘经理带队，你和三科的丁一帆、二科的彭平同行。现在你们的政审已经通过，今天通知你，就是让你有个准备，看看你个人有没有什么困难。因为这次出差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先是洽谈会，洽谈会结束后还要到美国的其他城市走访客户，扩大影响。还有两个方面需要注意，也得先跟你说说：第一，刘经理命运多舛，年轻时没怎么接触过业务，后来落实政策，一直在三产工作，也没怎么接触过外事活动，不像咱们从十几岁就在外贸第一线折腾，所以遇到什么事，你要多担待，凡事给他提个醒。”我忙回答道：“您交代的这个事，没问题！再说了，人家刘经理比我可能个儿多了，又是大户人家出身，骨子里都透着高贵的气质，肯定没问题。”陈经理说：“你能这么尊重刘经理，我们就放心了。希望你的态度能影响到其他两位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