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木钟①

一看到这个题目，您一定会觉得诧异，我们科不是经营景泰蓝制品的吗？怎么又开始搞木头了呢？您请听我慢慢道来。 新的一年，各项工作顺利展开，富兰克林公司的金地鸡蛋，我们克服重重困难，现在基本走上正轨，批批验收都合格，顺利出货。有一次，何先生陪同验货员来京后，在公司谈判间闲聊中，他从提包中拿出了一个高约10公分、黑色木制的哥特式建筑形式的小木钟，放在桌子上还挺别致。我问道：“您出差，还带这么一个钟表？”何先生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经营的品种之一，原来在泰国进行生产，后来总部觉得，那里的人工越来越高，经营有困难。现在大陆改革开放，看看能不能在你们这里找点机会。”我顿觉眼前一亮，脑子里立刻闪过我三哥曾给王会云的锦盒厂做过琴座，当时还挣了不少钱呢。我要是把小木钟拿给他，看他能不能做，如果能做，就先出样品，再找工厂安排。这东西，公司哪个科室都没有，跟玉石科的木杂组也不冲突，而且还能扩大我们科的品种，又利于出口，何乐而不为呢！我顺口说道：“这小木钟我哥就能做。”何先生惊讶地说：“如果你哥就能做，那就太省事了，碰上你这么个什么都懂的科长，相信咱们一定能干起来。”我回答道：“咱们先不说死，两个月内出样品，如可以，咱们就继续玩下去；如不行，那就算我耽误您两个月的时间，您再另寻高明。”何先生痛快地说道：“这两个月内我不找别人！”回到科里，我将小木钟放入抽屉，并没有跟书记和副科长谈及此事。当时我就想：我们科是搞景泰蓝的，没有这类厂点，早跟他们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我先做着，成了，我再跟他们详说，不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时间来到一个休息日，我回到我妈家，跟我三哥研究这个小木钟，并说明我准备接这个订单。我三哥看了看小木钟，说道：“这个可比那个琴座难多了，这个钱，估计我挣不着。”我说：“你不试试？”三哥说：“那我试试，如果成了，等于给你们出口事业做了一个新玩意。”此事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进行着。谁知一个礼拜的功夫，我哥就做了五个小木钟放在我妈家，我们几人端详着成品，都觉得和样品很像，但样品是黑色的，咱们这个是本色。我妈说：“用小红（我侄子）写大字的墨汁一抹不就得了。”抹好晾干后，我们再看，还真有点那意思。后来何先生来验收金地鸡蛋时，我把我三哥做的小木钟拿出三个给他看，他惊叹不已，随即表示要带回去看看反响。谁知道没过多久，我们科的业务员就收到了从香港寄来的一个包裹，里面有两个木钟，一个是仿英国伦敦的大本钟的样式，高约20公分，上面带有刻花图案，涂着哑光漆；另一个是巴洛克建筑风格的一个高约15公分、宽10公分的木钟，什么木质，我们不懂。收到两个样品后，贾科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原委，向科里另外两个科长说了一遍，大家都觉得先试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