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子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眼老杨头，那一脸的纠结窘迫。 他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p>
他低声道：“我也想早日为老王家续香火，可生娃这事儿，我一人说了那不算啊……”</p>
“啥意思？”老杨头捕捉到这话里的意思。</p>
“梅儿咋啦？她懒，不肯生？”老汉问。</p>
王栓子摇头。</p>
“那倒不是……”</p>
“那是啥嘛？”</p>
王栓子欲言又止。</p>
“哎呀你这孩子，是个爷们就利索点说话呀，吞吞吐吐的，着急死了！”老杨头道。</p>
王栓子扭扭捏捏的道：“打从成亲到现在，梅儿都不让我碰……”</p>
“啥？”</p>
老杨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手里的旱烟杆子都掉到了地上。</p>
老汉也顾不上去捡自己的旱烟杆子，睁大眼睛瞪着王栓子。</p>
“那你们夜里咋睡觉的？”他问。</p>
王栓子道：“两床被子，她一床我一床，她夜里上了床就把铺盖卷儿裹紧，不搭理我。”</p>
“这么说，你们成亲都一年了，还没洞房？”老杨头问。</p>
王栓子老老实实的点头。</p>
老杨头惊呆了。</p>
这种事，活了一辈子还是头一回遇到。</p>
不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闺女和女婿身上。</p>
“都没碰过，那猴年马月才能怀上娃啊？咱两家这结亲家，图个啥？”</p>
老汉喃喃着，一时半会竟回不过神来。</p>
爷俩都沉默了。</p>
好半响，老杨头再度开口。</p>
“这样吧，我教你一个法子，你今夜回去就试试……”</p>
为了女儿能给老王家开枝散叶，稳住家庭里的地位。</p>
老杨头豁出去了。</p>
他把王栓子招到近前，用只有他们爷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耳提面命了一番。</p>
听得王栓子一愣一愣的。</p>
“明白了没？”最后，老杨头再次问。</p>
王栓子涨红着脸，点头。</p>
老杨头拍了拍王栓子的肩膀，道：“是个爷们，就给我豁出去。女人嘛，就像那烈马，你把她降服住了，往后就好了。”</p>
王栓子再次点头。</p>
老杨头捡起旱烟杆子站起了身。</p>
“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去后院把梅儿喊来，你们小两口早些家去！”</p>
家去办‘正经事’要紧。</p>
……</p>
且说后院。</p>
杨华梅陪着谭氏回了东屋后，谭氏翻箱倒柜，捧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过来招呼杨华梅。</p>
“可劲儿的吃，敞开肚子皮吃。”谭氏笑眯眯道。</p>
杨华梅看到这些点心，可没功夫回应谭氏。</p>
屁股还没挨到凳子，两只手齐伸了出去。</p>
左手一块，右手一块，一股脑儿往嘴里塞。</p>
撑得那腮帮子都快要爆开了，眼睛翻白眼。</p>
吃了几口，杨华梅捂着肚子不动了。</p>
“咋啦梅儿？”谭氏一脸紧张的问。</p>
杨华梅道：“怕是吃多了，肚子有些闹腾。”</p>
“那咋办？马桶下昼洗干净后放去茅厕外面了……”谭氏道。</p>
“我去拿回来！”杨华梅站起身道。</p>
谭氏也跟着站起身，起太快，被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p>
杨华梅看了眼谭氏：“娘，你眼瞅不见，去了也是扯我后腿，我快去快回！”</p>
撂下这话，杨华梅捂着肚子跑出了东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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