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围着围裙，蹲在灶门口，正往脚边的两只瓦盆里装灶底灰。</p>
小锅里在熬粥，热气从锅盖的边缘冒出来。</p>
伴随着叽里咕噜的冒泡声响。</p>
“娘，我来帮你端。”</p>
杨若晴走过来，伸出双手。</p>
孙氏道：“有些烫，还是娘来端。”</p>
两只瓦盆里面，装的木头碎屑和松球这些燃料。</p>
上面再放着燃烧的果木炭。</p>
炭上面，再覆盖一层灶底灰。</p>
一来覆盖烟尘，而来保温，好让瓦盆里的火势能持续的燃烧。</p>
杨若晴拗不过孙氏，留在了灶房。</p>
一家人吃过了早饭，上昼，雪还在下。</p>
杨若晴和孙氏合力，把猪圈拾掇了下。</p>
把上回晒干了的香蒲杆子，一股脑儿拉近了猪窝里。</p>
搭在边上，给它们挡风。</p>
“妮儿，幸好你上回晒了这些香蒲，这会子刚好派上用场呢！”</p>
孙氏一边搭一边赞道。</p>
杨若晴勾唇一笑。</p>
孙氏又问：“这香蒲棒子哪里去啦？”</p>
杨若晴道：“我前些时日就掰下来了，收在一只麻线袋子里呢。”</p>
“你掰那些香蒲棒子是要做啥？”孙氏问。</p>
香蒲这玩意儿，村后池塘里到处都是。</p>
啥用处都没有猪牛都不吃的东西。</p>
可自家闺女却当个宝贝似的，哎！</p>
杨若晴哪里瞧不出孙氏的心思，笑了笑道：“**************，香蒲棒子的用处可不小，回头娘就知道了。”</p>
孙氏便不再追问。</p>
她晓得自家闺女这又是要鼓捣啥东西，先卖个关子呢！</p>
拾掇完了猪圈，又陪着两个弟弟在雪地里堆了个雪人。</p>
往雪人的鼻子上，斜斜的插了一把破笤帚。</p>
逗得两个弟弟都兴奋死了。</p>
尤其是小安，围着雪人又跳又叫。</p>
“好啦，玩闹得差不多了，回屋来暖桶里烤火，不然该着凉了。”</p>
孙氏从屋里出来，妇人呵斥着孩子们。</p>
脸上，分明堆满了宠溺的笑容。</p>
杨若晴也赶紧催促他们：“今个就玩到这了，这雪怕是没个三两日都不会停。”</p>
“咱先进屋烤火，明天再接着堆雪人。”</p>
屋子里。</p>
杨华忠照例依偎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热茶。</p>
大安小安进了暖桶，孙氏也把脚插了进去，接着做她的针线活。</p>
杨若晴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那屋。</p>
她坐在自己的那只小暖桶上，拿出孙氏为她置办的一副针线簸箩来。</p>
簸箩里面，针线剪刀，还有几块折叠着的青蓝色棉布。</p>
杨若晴拿出一截木炭来，在那摊开的棉布上埋头描摹着……</p>
她脑子里回想着骆风棠手指的长短粗细，移动手里的炭笔在布上一笔笔，勾勒出一副手套的雏形来……</p>
把画好的手套式样，用剪刀减下来。</p>
再以减下来的为样本，又剪了一面。</p>
把两面重叠在一块儿，穿针引线，将它们的边缘缝合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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