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p>
孙氏哽咽了，把杨若晴搂在怀里，眼泪吧嗒往下掉。</p>
“老二，老二！”</p>
那边，老杨头也是老泪纵横。</p>
他踉跄着奔到杨华林的跟前，把杨华林抱起来。</p>
老汉先是瞅了眼杨华林那手指头。</p>
看着吓人，流了好多血，好在没断。</p>
老汉微松了一口气。</p>
“老四，快，快把你哥送去老村医那！”</p>
他赶紧吩咐还蹲在墙角干呕的四儿子。</p>
杨华明赶紧过来，把杨华林扛在背上就出了门。</p>
要往前院跑，被老杨头喊住。</p>
“前院宾客在，走后院，赶紧的！”</p>
“他娘，你也去，帮着照看下老二！”</p>
“诶！”</p>
谭氏惶白着脸，拖着两条还在打颤的腿急急忙忙追去了。</p>
这边，老杨头又用脚把还躺在尿里面的杨氏踹醒。</p>
杨氏嗷了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p>
张口就要骂咧，被老杨头一记虎目唬住。</p>
“你男人去了老村医那，你也快去伺候着，换你娘家来操持夜饭。”</p>
“记住，路上莫要声张！”</p>
……</p>
老杨头顶着一张被锅底还要黑的脸，瞅着面前这三房人。</p>
孙氏把杨若晴搂在怀里哭。</p>
杨华忠坐在轮椅上，瞅着孙氏那半边红肿的脸。</p>
汉子双手拳头握得嘎吱作响。</p>
见此情景，老杨头到了嘴边的训斥的话，吞了回去。</p>
“家和万事兴，你们这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p>
“罢了罢了，我啥也不说了，横竖也是半截身子埋了黄土的人！”</p>
“往后你们爱咋折腾咋折腾去吧，我不管了！”</p>
老杨头摆摆手，晦暗的脸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p>
“爷你要真不管，那就是我们的造化了！”</p>
从轮椅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p>
老杨头循声看去，是大安。</p>
少年俊美的五官皱在一起，脸上布满了冰霜。</p>
见老杨头看向自己，大安扭过头去。</p>
他对身旁的小安道：“弟弟，我们两个从今日起，要多吃东西赶快长大！”</p>
“等我们有力气，有拳头了，就能保护娘和姐姐不被坏人欺负！”</p>
小安仰着头认真听着大安的话，用力点头。</p>
老杨头气得一个倒仰，一口闷血差点没吐出来。</p>
等到老杨头离去，屋里总算是恢复了安静。</p>
杨若晴带着大安小安收拾残局，从灶房弄了草木灰过来铺在地上。</p>
又把前后窗户都打开，通风透气。</p>
杨华忠和孙氏相向而坐，孙氏垂着头抹泪。</p>
杨华忠则是在那把拳头往自己腿上砸。</p>
孙氏惊了，忙地拽住杨华忠的拳头。</p>
“晴儿爹，你这是做啥呀？腿还没好全，当心砸坏了！”</p>
“我真是没用！”汉子声音哽咽着道。</p>
“自己的媳妇和闺女，当着面被人打，我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我就是个废人！”</p>
孙氏哭着摇头，声音都沙哑了：“我不准你这么埋汰自个！”</p>
“你的腿，快好了，你耐点心，等你痊愈了，这个家还得你顶着呀！”</p>
“晴儿娘，我对不住你，这些年就没让你过过一天安生日子……”</p>
“不，只要你在，孩子们都在，我就乐呵……”</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