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公主非要去庙里给娘娘上香祈祷,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她啊!”王神医孩童般的告状到。
皇甫逸飞抱着青荷,走进客栈。吩咐店小二道:“快锁紧房门,你们这家客栈我全包下了,不许其他任何人前来打扰!”
说完,他自怀中掏出了一大锭银子,塞给了小二。自己则抱着青荷来到了客栈内最僻静幽雅的一处房间。
“神医,你快来看看,青荷她的病,还来得及治吗?”皇甫逸飞轻轻将青荷放在床上,回头对王神医询问道。
王神医仔细的看了看青荷的脸色,眉宇间扫过了一缕为难之色。这一切被皇甫逸飞捕捉在眼底,他紧张的说道:“我可和你说,王神医,青荷的病不管多难,你都得给我治好了,否则的话,我要了你的命!”
王神医也不理他,只是拿起了青荷的手腕,认真的号着她的脉搏。
皇甫逸飞一直紧张的盯着王神医的表情,只见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皇甫逸飞的心,也随之不停的七上八下。
作品相关 284:来生,还做您的女儿(一)
:来生,还做您的女儿(一)
青荷大概是太累了,在王太医为她确诊的过程中,竟然昏昏的睡去了。
“王太医,青荷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是不是很要紧?”皇甫逸飞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的问上王太医几句。
而王太医却根本不理睬皇甫逸飞,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给青荷把脉上了。
皇甫逸飞只觉得时间过得是那么那么慢,他似乎挨过了一遭岁月的轮回一般,王太医那边还是不见任何定论。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听着更漏的声音,大概已是夜半三更了。皇甫逸飞焦急之中,突然想起了浅浅说是出去给青荷上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正在忧虑之中,却见门外人影一晃,但旋即就没了踪影。
“浅浅,是你吗?”皇甫逸飞大声问到。
等了半天,门外却并无回应。皇甫逸飞转身踱出了房间,却见在凄迷的月色之下,浅浅一个人倚栏独立。月光如水般洒在浅浅婀娜的背影之上,天地万物寂静一片,更显得浅浅是那么茕茕孑立。
此情此景,却让皇甫逸飞想起了一阙古词: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惟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听着月下伊人那一声长似一声的轻叹,皇甫逸飞的心莫名的疼了起来。
“浅浅,你怎么了?”皇甫逸飞轻轻的走了过来,关心的问到。
浅浅听见皇甫逸飞的声音,忙抬起了头。月色之下,却见她泪流满面。
“浅浅,到底怎么了?有事快和叔叔说!”皇甫逸飞见浅浅如此伤心寂寞,不免也随之皱紧了眉头。
浅浅迷蒙着一双泪眼,茫然的看着皇甫逸飞说:“叔叔,我刚才看见娘亲了。她怎么病得那么重啊?我都没有勇气进去看她了!呜呜呜呜……”浅浅话没说完,却早已泣不成声。
“二皇子,你快请进来一下!”王神医在屋里轻声喊着。
皇甫逸飞忙对浅浅说:“快进屋,你娘亲那边大概出了状况。”
浅浅闻言,擦了把眼泪,抢在皇甫逸飞前头,冲进了房间。
屋子里的灯光时明时暗,照在青荷的脸上,将她原本白皙的脸映衬的毫无血色。青荷此刻双目紧闭,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已断了气息!
见此情景,浅浅直补过去,抱住青荷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娘亲!娘亲!我是浅浅啊!娘亲,你快睁开眼睛啊!浅浅回来了!回来了啊!”
然而任凭浅浅怎样呼喊,青荷都是纹丝不动,似乎真的是断了气息。
皇甫逸飞见状大惊,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太医面前,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说道:“你个王庸医!我千里迢迢的将你从漠北带到凤凰,原以为你可以起死回生,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治好青荷,却在一刻钟之内要了他的性命。我今天先要了你老儿的小命再说!”
王神医被皇甫逸飞箍得喘不过气来,他慌忙捂住胸口,大声叫道:“我说二皇子,你讲不讲道理?青荷美人她明明是病情有所好转,你为何却要杀了老夫?”
“胡说,你看看那,青荷她分明已经断了气息啊!”皇甫逸飞话未说完,眼泪就自他的眼角纷纷滚落。
“呀呀!二皇子!你勒死老夫了,你快去看看青荷美人,她要是真死了,你再来要我的命也不迟啊!”王太医说完,只一矮身,便从皇甫逸飞的掌控中逃了出来。
皇甫逸飞不敢置信的来到青荷面前,此刻的浅浅伏在娘亲身上,早已哭的死去活来。她没想到,自己九岁的时候任性离家,和母亲这一别经年后,在见面竟然已是阴阳两隔!
人生之痛,莫大于生离死别。此情此景,谁能承受?
“青荷,青荷!你到底怎样了?我是逸飞,我是那个让你欲爱不能、欲恨不忍的男人啊!你快睁眼看看我,快啊!”皇甫逸飞眼见青荷依然是紧闭双眼,他心里早已断了任何念想,只觉得胸中闷着一口恶气,高大的身躯竟也不住的打起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