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祁钰抬起美丽的睫毛,虽然眼眸中的落寞还没有完全消去,却已下定了决心。
“余公公——”
郜祁钰的声音传到殿外,那外面的余公公听到后立即谢天谢地地应道:“皇上,老奴在呢。”
郜锦岚看着余公公崇拜他的目光,悻悻地笑了。
自古皇帝送行,只能到城门,郜祁钰虽然来了,却也不能单独见那个人,他只能站在高高的城门上,接受底下人的朝拜,当然,也包括他在意的人。
望着浩荡的队伍远去,郜祁钰心中的落寞和悲伤又一次袭来。
[凛,放任你而去,终究是对还是错,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一去而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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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中的云霞宫,三大长老集中了四位护法,每个人脸上都是沉重的。
“大家也知道教主同时中了忘尘和殇止,已经十几天了,虽然将毒逼至一处,但这种毒我也没有把握治愈,而且教主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所以,现在召集大家过来,是要选择一个[人药]。”
火凤才说完,一个声音便打破了寂静的大厅。“我来做人药。”
“朱雀!”青龙失态地喊了一句,而火凤长老也没曾想朱雀会这么快推荐自己,他的原意是要大家去宫外选。
“朱雀,这个[人药]是要你们去找。”
朱雀斩钉截铁地说:“我也跟随火凤长老习过毒术,教主需要什么样的药体我清楚,没有比我更合适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你也知道后果。”火凤长老提醒着朱雀,他亦很不忍心让这个他喜欢的传承人去做人药啊,所谓的人药,便是直接将这个人做为毒体的药引,人药会将自已的功力和健康全部过给对方,如果幸运的话,毒体的毒性不会过到自身,但如果不幸,那么人药之体也将永远沉睡。
“我想清楚了,而且教主的性命危在旦夕,火凤长老,尽快安排仪式吧。”
其他的长老和护法,被朱雀的行为感动,但只有青龙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必须找朱雀谈谈。
“你来干什么?”朱雀正欲脱去外袍更衣沐浴,好进行仪式,没想到自己的房间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青龙也不曾想会撞见如此香艳的画面,朱雀也确实是个妖孽,就算现在瞪着自己,那也是风情无限,不由得,他的古铜色皮肤泛起淡淡的红,只是皮肤黝黑,估计别人也看不了来。
“我……你……你别去。”
朱雀直接扔了衣袍,竟自解开其他的衣服,青龙则赶紧转过身去。
这样的青龙朱雀没有见过,他甚至觉得平常讨厌的青龙也有些可爱,他继续除去衣物,直接进浴桶。
哗啦啦的水声,让青龙更加不自在了。
“你别去,我代你去。”
朱雀稍停下动作,他不明白青龙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青龙是不能改变他决定的事情的。
“我说代你去。”
“不行。”
“你……你难道真的这么喜欢教主?”
哗哗……朱雀的手顿在半空,那些他舀起的水,哗哗直流。
喜欢?岂止是喜欢,他默默站在教主的身后,一直都以兄弟自居,为他肝脑涂地,为他治教平天下,甚至为他的落寞而进宫找过那个男人……
“你真的喜欢教主,可教主喜欢的是……”
“你出去!”
朱雀怒了,没有人可以揭他的伤疤,这只是他要埋在心里的情,就算是青龙,也不可破坏这份他心的理想。
青龙不曾想朱雀会向他袭过来,正面接下了那几乎十成功力的一掌,他倒退一大步,口吐鲜血。
“滚!”
青龙看到了执着的朱雀,只有落寞和失望,他见无法劝动朱雀,只能退了出去,朱雀对教主的爱亦如自己对他的爱,这错综复杂的情,可有结的时候?这次如果成功,教主也会忘记了所有,朱雀也许真的可以得到教主也说不定,自己不如祝福他吧。
“朱雀,准备好了吗?”
“火凤长老,开始吧。”
朱雀望了一眼躺在玉石上的人,坚定地回答。他踏入药池中,慢慢地,药水淹到他的胸前,而药池的周围,三位长老正向昏迷的人传功。
现在只等他的变成载体,他们就会将所有的毒体移到自己身上。
[教主,一直以来你只当我是可以嬉闹打骂的兄弟,可我却在很早之前爱上了你。当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我是多么痛苦和不甘,当知道你为了那个人发疯发颠,我又是多么心疼,现在,你还因为他躺在这里……也许你的眼里不曾有我半分,可是,今天开始,我将变成你的副体,你的痛我都能感受……]
一阵阵冰冷传到朱雀的体内,那是忘尘之寒,饶是他有心里准备,也差点忍受不住这寒毒的侵入,就在他要受不了寒冻之时,灼热又随着而来,快了吧,殇止的热毒一过,就成功了。
[殇止]不像[忘尘],朱雀忍了几个时辰,他体内的火燃烧了那么久,却还不能将毒过到他身上,为他们传毒的长老也个个担忧,现在只差最后一关而已了。
朱雀不想失败,他望着那个肌肤开始泛红的人,他的教主应该重新站起来的,怎么可以就如此沉睡?
“朱雀?朱雀?”
当朱雀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晕了过去,他立即紧张地问:“火凤长老,怎么样了?”
“真是幸运啊,成功了。”
朱雀兴奋极了,如果不是自己还孱弱得不能动弹,他肯定会直接扑到教主身边。
“他醒了没有?”
“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估计得明后天吧。”火凤将朱雀扶起,为其输入护体之功,“从今之后,你的一身武功就没有了。”
“长老,我不后悔。”
“真是傻小子,哎,今后你还是跟我学医术和毒术吧。”火凤长老摇摇头,却认真地交待。
“咦?毒圣也有医术可学么?”脸色苍白的朱雀,还会调侃长老,火凤也放心了,难得正襟危坐地说:“没有毒哪来的医,毒者,先要学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