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了一下,是个小帐篷。但在各个部落你争我夺,死去活来的情况下,没杀了他,而让他躺在床上,并且包扎好,也算对他很不错了。
一个成年不久的男人带着个比他更加年轻的可以说少年走进帐篷。微年长的男人异常显眼,一看就知不是凡类。他脸庞还微带稚气,但满是老练和成熟。
他坐在床边,笑了起来,那笑容居然还带着某些异常成熟男人才有的邪魅,就连以英俊自负的盛翔也感到有压力。他笑道:“盛翔首领,你终于醒了?都晕了十天了,我可是出了大价钱跟首脑换了瓶葡萄糖还有消炎针,帮你吊了进去才保住了你的命。”
胳膊上的刺青出卖了他,看来是这个男人觉得有利可图才救了他。盛翔冷冷道:“等我回去后一定加倍还你。”
“这个嘛…”男人俏皮的挠了挠脑壳,很是为难:“可能你很难回去了”
傲雄分部的人将浸在污雨水中,昏迷不醒的盛翔救回。一脱衣服就见代表首领的刺青,立即通知了傲雄首领。于是傲雄立即叫分部的人连夜将盛翔送到总部。幸好送到了总部,靠傲雄及时用铁锭换来的药物,才拉回了高烧持续不退的盛翔一条命。只能说盛翔求生意识很强外,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立约
半月后,承忠带着四百多人,护送着盛翔来到了他部落的总部。承忠虽然还未成年,但是作为傲雄的亲信,他已经跟着老手开始学习如何当一个老爷。
这里物资已经全部拆干净运走。只留下满地还未啃完得残缺尸体。
分不出彼此的腐臭尸体都剩下为数不多的腐肉,等待着夜幕降临,野狼和老鼠最后的扫荡,最后归于尘土。
盛翔下了坐兽,身体微微颤抖地一路看了过去。当他看到地面上一个带黑色血迹残破的布靴子时,蹲下抓起靴子细细察看,靴子里还有二根未吃完的腐烂发黑断肢。
盛翔顿时痛哭流涕,将靴子埋入怀中。这是他的靴子,只有他喜欢在靴子上绣东西。因为她年轻时坐着坐兽参加他父亲的聚会。
说是聚会其实是想找一个心仪的夫人。当所有到场的公主所坐的坐兽依次到达,他父亲在总部口迎接。虽然没有办法看清楚这些公主蒙着面纱的脸,但他一眼就看到长袍下那双绣着花草的靴子。于是问是谁绣的,母亲回答说是她自己绣的。
他父亲也奇怪,问靴子平时在长袍下,没人能看得到,为什么还要绣?母亲回答,细心的人总会看到,不是首领看到了吗?
于是他父亲就选了母亲做夫人,相亲相爱一直到他父亲得病死的那刻。
踏着满地的残骸和疮痍,承忠走到蹲在地上哭泣的盛翔轻声道:“我们已经暗中打听到了,昆仑回来后说你死了,然后将总部所有不相信的人全部杀了。女人抢回了他自己的分部,他的分部当做了总部。现在他在你十个分部里全让他自己的人当上了分部族长,轮流守卫监视着。如果你想接近任何一个部落,还没等走到门口,就一定被杀掉。”
盛翔猛然扔下了靴子站了起来,他骑上了坐兽,此时他的眼眸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温和。那毒辣的眼神,让身经百战的老手都会感到胆寒。
“我们回去,我要见傲雄首领”盛翔坐在坐兽上,将遮脸的围脖拉扯好。
路上虽然有昆仑的人盘查,但是承忠都说是他们做生意的商队被强盗劫了。所以派人过去抢回来,现在借个地方路过。
昆仑的人见对方人众多,又是路过而已,也不敢要求拉下围脖一一查看,就让他们通过了。在这里,规则是要的,但是当一方决胜性的占有优势时,完全靠实力说话。
到了傲雄面前,盛翔请求傲雄给人帮他。傲雄狮子大开口,要十个部落里的三个,而且都是最好的地区。
打下部落可能引起其他残余分部落的复仇抵抗,而作为条件的话,就可以顺利接手。还可以免了其他部落首领的岌岌自危,担心唇亡齿寒而协助或者吞并被打部落。
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但傲雄很笃定地等着,他知道盛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盛翔还是讨价还价了,他一晚上思考后走到了傲雄前,微低下头:“部落都是我父亲打下来的,我不能将它们给你。但我愿意跟随你十年,听从你的调遣。我能保证,你所得到的部落远比三个更多”他很年轻,虽然比傲雄年长,但是十年后他还是壮年。所以年轻就是他的资本,他要靠能力夺回属于他的部落。
受尽欺辱,总被压着打的年轻傲雄,正打算一展抱负。听后心动了他答应了十年契约,十年后给盛翔一千个最强的男人,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再加适当的人数。
盛翔改名为毅翔,成为一个知道毅翔名字就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最厉害间谍。
六年过去了,傲雄成为了最大部落的首领。每次得到了很大的功劳,毅翔都和傲雄讨价还价着减少契约年限。傲雄也就一个月、二个月的减少,甚至五天十天。算了算,算做了七年多。
四百七十二个人,加上昆仑就是四百七十三个。昆仑一时的口快,让毅翔知道了确切的人数。
他一定会让这些反叛者付出沉重的代价,用血来祭奠他的露瑶和母亲,以及为他而死的手下毅翔从回忆里回来,那么长的时间,但在脑海中跳跃了几分钟而已。他低声问:“你觉得帮打你的人值得吗?”
“别人一定觉得值。”颜梦馨苦笑着着:“而我真感到一些后悔,他被特批成为我的丈夫了。”
毅翔微微一笑:“只有你说句话,我现在还可以去把他骨头捏断。”
颜梦馨一听吓了一跳,赶紧道:“不要去,他这个人看看坏,其实心很不错。他没有强迫我戴结婚戒指,证明他对打了我也很愧疚。他毕竟是首脑的人,我帮他其实也是为了帮首脑。”
“喜欢上他了?”毅翔低声问,心中不知不觉泛出丝酸意。
“没有”颜梦馨对天花板白了一眼:“不要把某处的好感当做感情好不,每个人都喜欢骑坐兽,但没有女人愿意嫁给坐兽当丈夫的。”
这个形容实在是…亏她想得出来。但提尔不是坐兽,而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毅翔笑而不再说话。
毅翔感觉自己应该离开了,但他不舍。过了许久才轻声问:“你愿不愿以后跟我走,这样你可以离开所有是非。”
颜梦馨的心一下狂跳了起来,就连身边的毅翔也察觉出她浮乱的心跳。她想了很久,决定不隐藏,实话实说,因为在毅翔面前,她所有一切都会被看穿。
“我不能跟你走。”颜梦馨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怕惹怒了毅翔:“我这里的丈夫会担心我,我也会想念他们。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活得快乐,而去伤害喜欢照顾我的丈夫。”
意料中的答案,但是她回答得很好也很老实。毅翔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