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家,宋绵绵已经很累。
今天可是真的忙了一天,就连晚饭她都不想吃,换了衣裳就钻进了被子里。尽管有点冷,可很快就暖和了,她忍忍。
门口传来小鹿的声音,“姑娘,见见春兰吗?”
“明天再说吧。”宋绵绵的声音都透着倦色,好似还打了个哈欠,“困……”
小鹿立刻明白,见春兰什么的自然比不上姑娘休息来的要紧。她的声音都压低了点,又确保宋绵绵能听见,“那姑娘先休息。”
而后退了下去。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谢家,柴房。
春兰等啊等,自从她被抓到现在,已经等了三天了。
而且她隐约听厨房的人说,夫人回来了。
上次小鹿就说了等夫人回来再处置她,可她等到天都黑了,门外也没有一点动静。
只有偶尔路过的侍女。
可随着夜色降临,门外愈发没了声息。
这几日柴房被封,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靠近。
她焦躁的不行。
夫人这是故意吊着她吗?故意想等着她屈服吗?
她不明白……
就在这样的情绪下,春兰一晚上都没睡着。实际上也睡不着,她只是阶下囚,小鹿没苛待她就算不错,可没什么好待遇。
为免她冻死,给了一床被子。
可被子单薄的很,真就是不会死的地步。
一直到纸糊的窗户透光进来,柴房变得亮堂,门外才终于有了动静。脚步声在门前停下,紧接着是开锁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她视线内。
“姑娘要见你。”
小鹿的声音极冷,二话不说,上前拽着她的脖颈就往外走。
春兰:……
她自己能走。
可小鹿显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就跟提溜个小物件似的,直接拽着人走。
砰。
刚进门,春兰被直接砸在地上。
小鹿力气不大,可春兰还是一个趔趄,直接伏趴在地,再加上这几天被关,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宋绵绵正坐在炕上,“嗯,辛苦了。”
这话自然是对小鹿说的。
再听宋绵绵的声音,春兰的手微微蜷缩成拳,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抿紧唇并未言语。
“谁指使你的?”
宋绵绵也不啰嗦,直接进入主题,毕竟大家都很忙。
“夫人误会了,没有人指使我。”春兰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她本来温柔缜密,又被关了几天愈发显得羸弱。
只是过于狼狈,让这一幕不太好看。
一听这声音,宋绵绵就有点烦,之前春兰也不是这声音啊,早知道说话能说这么柔弱,那她才不要。
装柔弱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真柔弱的不算。
果然,春兰继续道:“只是奴婢仰慕大人,这才迷了心智,春兰知错,请夫人责罚。”
“奴婢对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鉴……”
“得了吧。”宋绵绵没好气的打断她,“那天地都得被你气死。”
“问你话你就老实说。”小鹿对春兰也很不满,往常在姑娘身边这么说话的都是她,几时轮到春兰了?!
“你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主动交代或有一线生机!”
春兰的眼眸闪烁了下,说:“奴婢不知道夫人的意思……”
“带下去吧。”宋绵绵直接打断,不用想她都知道,无非又是慕倾琅在搞幺蛾子。
她的手托着下巴轻轻摩挲,微眯的眸里有寒光闪烁,等小鹿再回来时问她,“能把这人送给安平侯吗?”
“姑娘想怎么送?”
“自然是暗地里送。”宋绵绵立刻回答。
安平侯对如今的侯夫人琳琅一往情深,府内就琳琅一人。但别忘了,安平侯是在烟花之地遇到的琳琅。
一个有前科的人,宋绵绵不相信他真就改邪归正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小鹿,你渠道多,安平侯暗地里应该没表面上这么正人君子吧?”
小鹿抿抿唇,“姑娘,这个我真不知道。”
她自从到了姑娘身边之后就脱离了原本的情报渠道,“不过以前倒是听说安平侯的确时常在外……”
“行,那你去跟老徐打听一下,他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应该有些消息。我要把春兰送给安平侯。”
宋绵绵笑眯眯的,“这马上就新年了,慕倾琅给我送这么大一份礼,我不回礼倒显得我不懂事。”
小鹿眸光闪烁,显然也觉得这想法不错,“好,我这就去!”
“去吧。”宋绵绵摆摆手。
礼尚往来嘛,不用客气的。
当晚,谢渊回来时就知道了这件事,宋绵绵也不意外徐霸王会告诉他。徐霸王本就是谢渊的人,她只是轻哼一声,“夫君,春兰的确楚楚可怜,你不会心软吧?”
谢渊十分不客气的敲了敲宋绵绵的脑门,面色微黑,“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岂会对春兰心软?!
他抱着谢渊就往内室走,“娘子如此不信任为夫,看来是为夫表现的不够好。”
“既如此,为夫一定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