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朕倒是想听听你的办法。”慕容玄彻一敛袖子起身,走到一面墙前停下。
墨璃尘顺着墙面一望,这墙面上方挂着的是一把黑色的玄铁剑,想了一下回道:“父皇,儿臣认为我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先不要打草惊蛇,只要堤防着萍姑姑即可。”
“唰--”慕容玄彻将那把玄铁剑拔出,锃亮的剑身吐着着嗜血的光芒,凌厉的剑锋似乎想要饮血止渴。
墨璃尘看清了慕容玄彻眼中的杀气,暗暗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父皇觉得呢?”
“嗯,就按你说的办。”慕容玄彻点了点头看向墨璃尘问道:“这些年朕早就怀疑凤权宫那位是前朝的余孽,也怀疑她和圣羽教有关。可朕不能动她,知道为何?“
“为何?”墨璃尘顺着他的意问。
“第一,朕在顾及一样兵器。第二,朕想要将一个逆子给逮出来。”慕容玄彻偏头看了一眼墨璃尘又道:“可朕不知是哪个儿子与太后勾结。今日,你可否愿意陪朕死?”
“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儿臣都愿意陪父皇。”墨璃尘已跪地回答。
听闻此言,慕容玄彻眼中已是慈爱满满,这些日子和她的相处,他是真喜欢上了这丫头,就像是一缕阳光总会给他带来暖意。而此时不管她口中的回答是否是真心,慕容玄彻还是有那么些感动。
“起来吧,既然你愿意,那今日我们就一起死一次。朕倒要看看等朕死后,那些狐狸是怎么露出他们的尾巴。等朕将那逆子逮出来,朕一定要用这把先帝的玄铁剑亲手将他杀了。”
墨璃尘随即点头回应,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忽地又回神问道:“父皇是在顾及什么兵器?”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孔雀翎,不过她断不会直接道出,帝王心海底针,保不定等她道出后,慕容宣和就对她产生无端的怀疑。
慕容玄彻眸光微紧,像是想到心有余悸之事,好一会儿方叹道:“那是一件极其血腥的兵器,它若是一发射,朕即使有再多的兵马也是枉然。朕这些年一直派人在寻找它,都未果。朕最担心的就是它在太后手中。所以,朕这些年都未动她。”
一个时辰前…………
入夜,上了龙船。一切按原计划进行着,当墨璃尘听到“八里亭”后又是急匆匆得找到了慕容玄彻。
慕容玄彻在嫌弃她身上披风难看后,两人走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父皇,这披风不是儿臣的,是你另一个儿媳的。”墨璃尘默默翻了翻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此时虽是紧急危机时刻,可慕容玄彻却依旧回她:“朕不想再说第二遍,只有睿临的正妻才是朕的儿媳。并且即便他以后想休了你,朕也不会同意。”
语气毋容置疑的肯定,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墨璃尘这才笑容满满问道:“父皇这么急匆匆拽着儿臣有何事?难道现在就要去死?”
“你应该知道腊八粥为何意了吧?如果朕没有猜错,太后的杀手应该暗伏在八里亭的周围。等会你假扮萍儿,乘机会你将我拽进湖里。”慕容玄彻快速得讲了一堆后就抬步离开此地。
“等等!”墨璃尘有些不解得看向慕容玄彻问道:“父皇,为何你不把萍姑姑逮住,否则等会岂不是有两个萍姑姑了吗?”
“你脑子怎么转不过弯呢?”慕容玄彻斜了她一眼道:“你两身形差不都,你扮她,她当然扮你啊。在我们跳进湖里的时候你就将她顺手解决了。反正留不留她都无多大用处。”
“呃……可是,她怎么愿意假扮儿臣呢?”墨璃尘撇撇嘴,让她杀个人怎么就像让她捏死一只蚂蚁这么轻巧?
“朕自有办法,朕早让安公公在她身上下了失心散,现在快要发作。所以,等会她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听到这里,墨璃尘大致明白,恍然道:“原来如此,父皇英明。”
听多了这丫头的马屁话,慕容玄彻现在倒也很受用,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几分得意,又道:“为了让这个计划完美无瑕,朕就要让另一个逆子先顶替这个罪。”
“啥?还有一个逆子?他是谁?”墨璃尘看着越来越近的八里亭,忍不住好奇得问道。
“等我们重生后再于你道来,现在时间紧迫。”慕容玄彻的眸子背衬着月光,显得格外的阴沉。
“嗯。”墨璃尘点点头,幽幽叹了一口气自言道:“时间紧迫,我们该死了。”
“在想什么呢?”慕容玄彻此刻已升起了火堆,虽已入春,可这初春的夜晚依旧冰冷刺骨。
墨璃尘目光一闪,清亮的杏眸瞬间有了笑意,“儿臣突然想问父皇,您在龙船上说的另一个逆子是谁?”
慕容玄彻脸色缓缓沉了下来,直至手中的树枝被他掐成两段才道:“生在帝王家终究逃不过手足相残,父子相杀。”
墨璃尘不答,等着他接下去的话语。
此刻,夜色正明,寒风正劲,慕容玄彻和墨璃尘都冻得浑身发颤,双手不断在火堆前搓着。
“璃尘,你可知道你身边的丫头和五皇子有情缘?”慕容玄彻沉声问她。
墨璃尘本想隐瞒,但转念一想,慕容玄彻何等精明,此刻若是撒谎一定会遭他狠批,所以带着几分讶意道:“呀,父皇您怎么知道?”
慕容玄彻冷哼一声道:“三年前,他对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丫鬟动了真心,求着朕同意娶她为正妻。朕当时就反对,可他居然和朕顶嘴。朕一怒之下就将他发配边疆静思两年,而那丫头却被太后要;了去。”
“这丫鬟应该就是雪尽吧?可是一年前是儿臣无意中救她的,并非是五皇子将她弄到儿臣身边监视睿临的啊。”
话刚落,墨璃尘就后悔了,她说的太多了,即便立刻收声,慕容玄彻的眼神也有瞬间不满。
所幸,慕容玄彻并未有太多猜忌,叹了口气道:“你就是太过单纯了,你可知道为何前些日子朕对你的态度有所变化?”
墨璃尘歪头一想,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儿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