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年本就应该家人团聚的。”墨璃尘似乎想到了什么,也焉了方才的兴致。
闫青云似在宽慰道:“王妃不是还有一个表姐在端王府中吗?你可以去那里看看她,在过年的时候和姐妹聚聚还是很有必要的。”
墨璃尘笑笑不语,看了一眼壁炉的火苗,鲜红的火舌正散着颗颗小火星。
“妾身这几日一直在思虑要送什么贺礼给王妃,王妃一定不缺金银首饰,思前想后,想到一对母亲赠于我的耳环。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也精巧。希望王妃能收下这份薄礼,妾身祝王爷和王妃期颐偕老,百世不离。”
闫青云的声音如其气质,脱俗淡雅,让人听着心里都舒服。
这是一对翠玉银杏叶耳坠,虽说不是极其名贵,但是它打造的极其精致,甚至连叶子的纹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最神奇的是在这片子居然散发着清新的味道,真倒像是阳春三月的嫩叶。
“这是姐姐母亲送给你的礼物,我怎能要呢?”墨璃尘摆手拒绝着,却依旧拗不过闫青云。
此时的闫青云已走到了墨璃尘的身后,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耳根,让她不自觉地头一偏。
闫青云将墨璃尘的长发撩到了肩膀后,柔声道“若是你还把妾身当成姐姐,那就由妾身帮你带吧。”
墨璃尘正想要再要拒绝,就感觉到耳垂一沉,耳边又传来闫青云的轻柔的声音:“王妃的肤色莹白剔透,带上这对坠子越发的动人。”
墨璃尘摸了摸垂在耳边的坠子,思虑了一会儿,也不再言语。
很快,煮好的饺子端了上来,两人也是相处的比较融洽,外人看来倒像是一对许久不见的好姐妹。
傍晚,墨璃尘命人在王府正花园前放了烟花,然后各自回到了院子。
是夜,夜空在极致灿烂后逐渐归于宁静,留下绝美而刹那的永恒。
墨璃尘一回到她的房间就对着镜子取下了那对耳环,借着明亮的灯火细细观察,又放在鼻尖嗅了嗅,正在此时门被敲响。
此时那么晚了会是谁?
“主子,奴才给您熬了一些炖品,王爷临行前交代必要让你喝下才能睡。”
墨璃尘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惊讶道:“小福子?”
算起来,她刚做丫鬟的那会儿,小福子对她最和善了,只见他弯腰恭敬道:“王妃,这些炖品您先喝了。”
墨璃尘端起汤盅,咕咕咕得一口喝尽,却听小福子道:“王妃,听说今日闫侧妃来瞧您了?”
“嗯嗯,怎么了?”墨璃尘将喝空的汤盅放下,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
小福子边收拾边道:“王爷让奴才提醒王妃,最近无论谁送您的礼物,您都不要收,特别是闫侧妃的。”
墨璃尘愣了愣,继而将手中的耳环递给了小福子道:“这是她给我的。”
小福子接过耳环,放入一块白色锦帕中,道:“那王妃先休息着,等王爷回来后,奴才就转交给他。”
翌日清晨,睿王府浣衣局
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件衣服正赶着路,却没瞧见芙儿正端着一盆浸着水的衣服匆匆的向前赶着。
“哎呦!”小丫鬟来不及闪躲和芙儿撞了个满面,立刻捂着额头道:“芙儿姐,你小心点啊!我手里揣着的可是王妃的吉服,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吉服,还是被芙儿盆中水溅到了。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方才没看清路。王妃的吉服应该没问题吧?”芙儿连连欠腰。
正在此时,李海总管踱步过来,见那小丫鬟慌慌张张,便厉声道:“你,过来瞧瞧。”
小丫鬟心头一紧,立刻低着头走到李海面前跪下,将衣服举过头顶,捧着衣裳的手不停地颤抖。
李海看了一眼芙儿,厉声道:“你也过来!”
芙儿低头走到李海面前,跪下。
李海将这件大红色镶金丝的吉服细细端详,最后他发现吉服完好无损,只是衣领处被弄湿了。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王妃是王爷的心头肉,若是封妃典礼出了什么岔子,他李海这辈子就别想活着出王府,一想到此,立刻怒火中烧。
厉声怒斥道:“你们两个眼睛都眼瞎了吗?若是王妃的吉服出了什么问题,你们都别想活了!”
然后走到那个小丫鬟面前,声音冷如冰霜:“你应该是浣衣局的领头丫头翠竹吧?”
翠竹急忙跪下道:“李总管,正是奴婢。请李总管开恩啊,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原谅奴婢这一回,奴婢这就将吉服重新拿去清洗。”
“拿去清洗?”李海的声音比刚才更高了一度,一脚踹向她,怒道:“你脑子没问题吧?这天气衣服能干吗?今晚就要拿去给王妃试穿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李总管饶命,李总管饶命!”翠竹连连磕头,眼泪噗噗得往下掉。
李海又瞟了一眼跪在一边的芙儿,这要是放在从前,他见到她也要低几分腰板。可如今不同了,她家主子彻底失宠,王爷就专宠王妃,甚至连过问都不会过问一句她家主子。
“李总管,是我不好。要罚就一起罚吧。”芙儿低着头道,眼中却无惊惧。
李海沉默了一会儿,踱两步到她的面前,弯下腰冷嘲道:“芙儿,你最近可要好好安慰你家主子,万事想开点。”
言毕,又很不耐烦得对两人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该去忙活的忙活。该去将这水渍弄干的就弄干。”